他的手臂搭在靳爍的肩膀上,笑眯眯地看著靳爍,期待著那副恐懼驚訝的臉色浮現,這種培育出恐懼的期待讓他格外沉迷。
靳爍果然沒有讓他失望,一聽到這個名鵲一時的諢號,臉上陰晴不定,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來。但瘦子卻沒有從靳爍的臉上看出一點恐懼。
“你不怕他?”瘦子有些驚訝地問道,他看著靳爍仍靠在背後的水泥牆上。這時候瘦子也感到唏噓不已,原本叱吒一時的悍匪,這個時候竟然為了一個小小的容身所在跟一條“野狗”爭個不休。
“怕。”然而靳爍老實承認了。“我聽過這個名字。”
瘦子咧開嘴笑了,那麼這條“野狗”不是真的後知後覺,只是嚇得挪不動身體了吧。瘦子正要給他再次挪個地,靳爍又出聲了。
“怪不得。”他似乎頗有些感慨,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這古怪的反應頓時勾起身邊好幾人的興趣。
“你認得他?”瘦子狐疑問道。
靳爍立刻搖頭。
“不認識。”靳爍皺著眉頭眯著眼,這樣子哪裡像是不認識?不過他很快就解釋了。“不過我剛才被送回來的時候,碰到了他,就是那個八字鬍對吧。”
瘦子冷笑一聲。
“如果這話傳到他耳朵裡,你八條筋都要抽乾,被他晾在屋子裡。”瘦子並不是危言聳聽,這個“慈悲悍匪”面目上斯文慈悲,但是素來行事卻是另一個極端,也算是各大幫會津津樂道的一個狂人。
靳爍打了個冷戰。
“還好還好。”他卻拍了拍胸脯,一副“萬幸”的臉色擺了出來。
“還好?”瘦子臉上露出疑惑。“什麼還好。”
這不光是瘦子一個人的疑惑,屋內十幾人這時候都被靳爍這古怪的態度勾住了好奇,紛紛湊上前來,想聽聽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愣頭青究竟有什麼高談闊論。
靳爍目光掃過圍坐一圈的眾人,臉色有些緊張,他小聲說道:“沒什麼,就是幸好。”
瘦子被靳爍這車軲轆話說的憋火,眾人也紛紛響應,連胖子也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靳爍的“幸好”到底是什麼。
實在是拗不過眾人,靳爍搖搖頭,老老實實地交代道:“我說幸好啊,要是真讓他知道,我也就算完了,幸好,你看,他不會回來了。”
說著,靳爍指了指門外。
眾人的視線就齊刷刷地投去,從候審室的窗戶往外看,剛才被提審的八字鬍一臉疑惑,他被兩名警察押著肩膀拎出兩步,竟然一把鬆開了他,把他給放了。
“放了?”瘦子眼珠子差點瞪了出來,兩眼看得發直。
然而靳爍卻是一副看透了的神情,懶洋洋坐臥在角落裡,再次閉上眼。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向這個古怪的青年,離奇的遭遇讓他們既惶恐又不安。
“這他媽算怎麼回事?”瘦子拍了拍自己光禿禿的腦袋,臉上擠出一副難過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