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當是這樣,為什麼要來找我?如果你們的確殺了人,最好是目擊者越少越好,會有兇手蠢到給自己增加目擊證詞嗎?更何況你們也知道,診所裡不只有我們。”
阿琪倒吸了口氣,當時他壓根沒有想到那麼多,目睹了屍體之後,一方面的快感凌駕了意識,但下意識的恐懼又驅動著他找到了馮遠。
“其次,你們的兵器主要是彎刃和尖刺,這種東西是無法制造巨大的翻卷創面的。”馮遠瞥了瞥靳爍處理的屍首,說道:“像屍體這樣的傷口,只有扁平的直形銳器能造成,最起碼也是刀子。”
“但是看看你們。”馮遠語氣裡有些嘲弄和戲謔。“手頭扒光了褲子,連個鏟子都沒有。”
阿琪臉色頓時起了一抹紅。
“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馮遠眼神深邃。“待會讓醫生告訴你們。”
馮遠故意賣了個關子,聽到馮遠推來的“皮球”,靳爍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還是不理解。”靳爍停下筆,回過身,看向馮遠。“雖然讓警方知道了很麻煩,但也沒必要特意破壞現場,不是嗎?”
“現場早就破壞了。”馮遠搖搖頭。“麻煩是一方面,但現在不能和這些警察有任何接觸,相信我,你們最好也別聲張。”
靳爍沉默了片刻,突然想到什麼。
“你是說,那不是第一現場?”靳爍正在研究屍體的死亡原因,老實說,這本來並不算麻煩,根據時間和傷口的破壞程度、癒合程度,對靳爍而言,基本可以很簡單地得出結論。
但是遇到了麻煩。正如靳爍所說,屍體的死亡原因現在還沒有明晰,他很難推定真正的死因,也就更難找出兇手的下一步行動。
馮遠告訴靳爍,也許他們現在就正在這樣一個局中,一步步任人擺佈,只因為這裡本就是客場,又虎踞龍盤了不知道多少複雜的勢力。
一想到這,靳爍就忍不住嘆氣。他不知道喻瑜是否安好,卻連向馮遠征詢意見的勇氣都沒有,倒是像這樣繼續往下深究,或許才能讓他的內心更充實一些。
“第一現場?”馮遠搖搖頭。“屍體是死在那裡,我想應該沒太大的變數。但是現在我有兩個疑問。”
“第一,東南亞的警方,都是我們的朋友嗎?第二,我們看到的,究竟是不是真實。”馮遠長長吸了口氣。“如果不處理乾淨,警方很可能採取進一步舉措,雖然只是我的猜測,但是預感很不好。”
靳爍猶豫了一會,也點點頭。
“那就聽你的。”
“至於現場。我們不能把這現場當成一個固定的狀態來看。”馮遠笑著說道。“現在是我的推測,但是很快應該就有結果了,你說是嗎,靳醫生。”
靳爍無奈地搖頭,馮遠繼續說道。
“阿琪,你說,看到這傢伙的時候,他往診所的方向過來,是這樣嗎?”馮遠指了指屍體。
阿琪點點頭,神色茫然。
“那你不是兇手。”馮遠就像是親眼目睹了現場一樣,篤定地說。
“你看到這人的時候,他已經是一具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