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燁在昏迷之前,警方還沒有
來,第一個到達現場是福苑小區的保安,從他收到訊息再到破門而入,頂多六七分鐘的時間,但是他進門的時候嚴燁已經暈倒了。
那麼,從嚴燁報警再到他出門檢視,頂多三四分鐘的時間,只因為嚴燁在想著別的事情,所以才覺得時間過了許久。
如果謝河撒謊了,那麼就肯定是他趁著這三四分鐘的時間做了什麼。
對於林桓的死亡時間李翊倒是沒有懷疑,正如他們所說,謝河和嚴燁根本打不過林桓和張文德,若是林桓當時沒有死,只有三四分鐘的時間,謝河根本來不及下手。
那麼……他真的說謊了嗎?
還是說自己想多了?
但如果謝河沒有說謊,那麼摺疊刀上面的指紋又作何解釋,沒有嚴燁的指紋,那就是說明在那之後,刀被人為的擦拭過,這個人會是謝河嗎?
李翊難得有些頭疼,他閉上眼睛揉著太陽穴,嚴燁、謝河和秦洲三張面孔不斷在他的腦海裡交替著,最終用來落幕的,卻是很久以前,謝河左手拇指根部的燙傷疤痕。
李翊猛然睜開了眼睛,謝河……
這個傢伙的城府很深,心狠手辣又漠視生命,想起他以前因為報復秦洲所設計並且推波助瀾的一系列事情,他還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雖然目前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他做了手腳,但他表現的真的太淡定了,並且敘述案發時的情形很是順暢,倒像是在心裡演練了很多遍似的。
沒有明確的證據,這讓李翊很是頭疼,雖然謝河的形跡可疑,並且有黑歷史可供追究,但現在李翊不能確定,他所懷疑的是正確的方向?還是說因為謝河之前所做的事情,他理所當然的覺得這次的事件謝河也插手了?
刻板印象真的是個很令人頭疼的問題啊!
咚咚咚!
書房的門忽然被敲響,李翊的動作飛快,關閉郵箱頁面和關閉電腦一條龍瞬間便完成了,而後他又在桌子上拿了一個資料夾,這才從容不迫地去看門。
“卷子寫完了?”
“嗯,沈老師,您在忙嗎?要是忙的話,我可以再做幾套卷子。”
嚴燁垂目,臉上的表情卻帶了些脆弱,雖然他很想裝作懂事的樣子,但現在正是情緒銘感的時期,內心還是渴望有人陪著的。
“沒有忙,在整理你們兩個接下來一段時間要用的資料,我們出去吧!”說著,李翊往出走了幾步,順手拉上了書房的門。
嚴燁不知李翊的想法,但聽著對方的話,臉上的表情卻是動了動,明顯鬆了口氣。
第二日一早,兩人便直接去了醫院,果不其然,謝河的父母見他的傷沒有大礙,於是又留給了謝河一筆錢,然後去了警局做了簡單的溝通後,便又火速離開了縣城。
嚴燁聽謝河說的時候,心裡特別酸楚,以前他只知道謝河也不容易,但經歷了這麼多,他終於可以設身處地的理解謝河了。
整日見不到父母,生活學習全靠自己一個人,雖然謝河有爺爺奶奶,但那畢竟是兩個老人,家裡的主要實務其實還是謝河這個小小男子漢在打理。
雖然父母給的錢足夠用了,但那種永遠都像是一塊沒有安全感的浮木的孤獨是永遠都無法彌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