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過了水喝了兩口,冰冷的水滑過空空如也的胃,激起了一陣痙攣,他放下了水,拆開了餅乾的包裝,便大口的往嘴裡塞了起來。
等一包餅乾下肚,他又灌了幾大口水,將嘴裡乾燥的殘渣衝乾淨下肚,這才覺得整個人稍微好受了一些。
秦洲將包裝袋隨意扔在地上,而後靠著牆抬眼看著謝河道:“怎麼今天就你一個人來?”
謝河道:“嚴燁不會再來了,以後都是我一個人來。”
“以後!”秦洲喃喃說道,看樣子也是想起了自己的以後,他還不知道他們會將自己關在這裡多久。
謝河皺眉道:“他們不可能時刻在這裡看著,你為什麼不逃跑?”
“你以為我沒有想過?”秦洲冷哼一聲道:“他們的確不是時刻在這裡看著,但是走的時候卻會將我五花大綁,我根本跑不了,而且這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其實,我反而希望他們在這裡,雖然會挨些打,但也好過心理折磨……”
謝河瞭然,他環顧了下週圍,輕笑了一聲道:“怎麼?黃就是在這裡失蹤的,晚上一個人在這裡,是不是總能看到她?”
秦洲眼神閃爍了一下,他的呼吸忽然變得急促了起來,雙眼發紅的看著謝河。
“為什麼你會知道?”
謝河眨了眨眼睛,故作輕鬆道:“是啊!我為什麼會知道?”
秦洲沒有說話,等待著謝河的下文。
謝河道:“自從高子軒和祝彬彬轉學之後,你也一夜之間沉寂了下來,無論別人怎麼欺負你,你都不會還手,秦洲,你以為那一次我在學校側門看到你被人欺負,是第一次嗎?”
秦洲炸了下眼睛,他盯著謝河道:“你一直跟蹤我。”
“談不上跟蹤,只是覺得天道迴圈,看看當初你為我佈下的陷阱,如今卻將自己給逮了進去,這種滋味,現在可能也只有我知道了。”謝河笑了笑道:“我第一次看見你被別人欺負的時候,你似乎還手了?只不過沒過幾分鐘,你便如撞鬼了一般,整個人都僵住了,瞳孔大正,但我看了看你一直盯著的方向,什麼都沒有,所以我猜測你出現了幻覺。”
“這裡沒有生活用品,所以張文德和林桓晚上其實並不住在這裡,這麼偌大的鐵廠,只有你一個人,還有一個因你冤死的靈魂,你一定非常害怕吧!你眼底這麼多血絲,是因為這些天都沒有睡好吧!”
謝河說的分毫不差,這讓心理防線已經很弱的秦洲再一次受到了摧殘。
秦洲顫抖著聲音道:“謝河……就算以前是我不對,但你也說了,我早已遭到了報應,你又為什麼一直老老盯著我不放?”
“因為,我就是這麼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啊!”
謝河挑釁的看著秦洲,一個拔了牙的老虎,根本不足為懼。
“既然如此,我也無話可說,你想對我做什麼,像上一次用菸頭,還是和他們一樣,用碎石子在我身體上劃出一道一道傷口,亦或者,你剛才給我東西吃,就是為了打得我再
吐出來?你想作什麼,我隨時奉陪。”
說著,秦洲閉上了眼睛,等待迎接自己的命運。
“原來你在這裡的經歷這麼豐富啊!你不說,我都不知道,除了用菸頭燙傷之外,竟然還有那麼多其他折磨你的方式!”謝河佯裝恍然大悟道。
“你到底想幹什麼?”秦洲從沒有一刻覺得這人是這般的可惡。
“我想……”
謝河話說到一半,外面的兩人卻突然走了進來。
張文德沒耐心道:“我說你在裡面磨磨唧唧的幹什麼呢?要弄趕緊弄,天都黑了,等完事了我們還要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