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的三人都沉默,不大的審訊室內只能聽見方茹雪不時的哭泣聲。
雖然方茹雪的話,很能觸動一些做父母的人的心,也基本將自己與綁架殺人一時給洗清了,但是,還是覺得不對勁……
馮遠想起了昨天去百貨商店的時候,看著方茹雪的態度平淡中加了些慌張,而不是慌亂,如果她真的沒有參與謀殺一事,那麼在初次見到警察的時候,會那麼平靜嗎?
馮遠假設自己是方茹雪,依照她所說的話帶入了情緒,發現怎麼都無法說服自己,方茹雪昨日會表現的平淡。
還是說,就在昨日,自己去了百貨商店以後,他們夫妻兩人就已經商量好了應對的法子?所以今日才能這般對答如流?
出了審訊室,三人均長舒了一口氣,在室內聽著方茹雪說著案發過程,加上她不時的抽泣,總讓人感到喘不過氣來。
馮遠將皺著一張臉的鄭七七帶回了辦公室,讓她坐在自己的座椅上,自己反而倚在桌邊,問道:“感覺怎麼樣?”
“世態炎涼,人心不古,世間竟有如此殘忍歹毒之人
,所幸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總歸是讓他們落網了。”
“……”
馮遠一時無語,冷冷的說道:“你唱戲呢?我問你他們兩個都說案子和方茹雪沒有關係,是柴進一人乾的,你信不?”
鄭七七眨了眨眼睛,回道:“信不信有用嗎?你有證據能證明和方茹雪有關係?”
“……”
這話說的倒不假,沒有建立在證據基礎上的猜測都是妄談。
於是馮遠又開始訓話了,大聲嚷道:“一個個都是屬烏龜的嗎?這麼久了,鑑定結果還不出來?”
剛走到辦公室門口的胡樂山,看著自己手中的鑑定報告,說實話,要不是看在受害者是個小姑娘的份上,他真想給撕了。
‘咳咳!’
項立誠假意咳了兩聲,眼神示意馮遠往門口看。
馮遠一眼瞥了過去,正好看到氣沖沖的胡樂山,臉上連忙綻放出了一朵燦爛的笑容,甜膩膩的喊道:“哎呦!胡叔您來了,我剛還在唸叨著你呢,說你是咱們縣大隊的技術扛把子,這不您就來了,是結果出來了吧!”
馮遠的手直接奔著胡樂山手中的報告而去,胡樂山翻了個白眼,沒有搭理馮遠,但也沒有為難他,知道時間寶貴,只能等著和他秋後算賬了。
胡樂山給的鑑定報告只是現場的勘察報告,還有對於在柴振家裡搜出來的證物上面的dna檢測報告。
屍檢報告會慢一些,但是解剖室就在他們隔壁,胡樂山剛才閒著沒事去遛了一圈,拿到了初步的屍體檢測報告。
黃的死因和柴振還有方茹雪所說的一致,死於機械性損傷,也就是被銳器斧頭所砍身亡,全身一共有六處砍傷,腹部兩處,左腰一處,右胸一處,右肩一處,大腦一處,全部集中在上半身。
初步判斷是失血過多死亡,根據傷口的深度和骨骼的損傷判斷,兇手的力氣很大,應該是個男人。
而黃的大腦應該是在死後才被柴進用斧頭劈開,將其中的一部分取出,初步判定死亡時間是三天前,具體的時間還需要等待。
至於從黃家裡搜出來的斧頭,上面殘留的dna也與黃的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