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後,秦仞走進了刑偵支隊辦公室的大門,他站在門口看著房門一側立著的‘刑偵支隊’的門牌,心中百感交集。
記錄員已經就位,徐卓抽開會議桌邊的凳子坐下,看著對面其貌不揚且面容緊張的中年男子道:“我是刑偵支隊隊長徐卓,現在見到我了,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徐隊長,你好。”秦仞道:“我,我叫秦仞,祖籍是a市百馬鎮,但是近幾年在江海市定居了,我,我想要自首。”
徐卓微微驚訝,這個人竟然是a市人!
徐卓看著秦仞,敲了敲桌子,道:“說吧,犯了什麼事?”
“我想報的案子,是二十五年之前的案子。”秦仞吸了口氣緩緩的將事情道出:“二十五年前,我剛剛二十出頭,我們百馬鎮非常窮,我們這些二十出頭的青年整日在鎮上混吃混喝,打架鬥毆,那個時候,打架手重,只要沒將人打死打殘,就沒有人管。”
“那個時候引進投資,我們鎮上也引進了幾家工廠,就建在鎮子邊上的一塊野地旁邊,在那之前,那個地方是我們經常約架的地方,在那之後,大家都換了地方,但是也有一些人,依舊會去那裡。”
徐卓有些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道:“說重點。”
“徐警官,你不要著急,我得先交代一下事情的背景。”秦仞接著說道:“在百馬鎮,我有一個狐朋狗友,平時無論是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我們都是叫著對方一起的,有一天他給我說,有個小子坑了他二十塊
錢,這件事在他心裡一直過意不去,想找我一起教訓教訓他,這些事我們往常做的多了,所以我答應了。”
聽到這裡,徐卓才認真了起來,也許這真是二十多年的一起未解謎案。
“那個人叫馬帥,他在我們鎮上的水泥廠裡當工人,每天上下班都要經過那片野地,我們兩個便埋伏在那周邊,晚上,在他下班之後,便在那將他給綁了。”
徐卓問道:“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們將人帶到了一片沒人的地方,將他折磨了很久,直到後半夜,我們發現他已經幾乎沒氣了。”
將人折磨到幾近沒氣,徐卓很難想象他們究竟做了什麼。
“你們發現馬帥快沒氣之後,做了什麼?”總歸不是將他送進醫院,否則秦仞也就不會來報案了。
“我們當時都很害怕,那個時候,殺人會被判很多年,我們不想坐牢,於是我朋友提議,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他毀屍滅跡。”
“趁著天還未亮,我們找了個破舊的鐵桶,就算發現被偷了,也不會追究的那種,然後在附近的工地上偷了些水泥,將他塞進桶裡,用水泥澆灌封實之後,便推到了不遠處的水庫,連人帶桶一起扔了進去。”
‘啪’!徐卓被驚到站了起來,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咬牙眼神問道:“你說的可屬實?”
“屬實。”秦仞點頭,道:“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水庫都沒有進行過大工程,所以那個水桶肯定還沒有被發現。”
徐卓看著秦仞低著的頭顱,問道:“那你為什麼來自首?”
“我,我害怕,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做夢總會夢到他,我的女兒現在一天天長大,我怕報應到她的身上。”
這個理由,徐卓暫時是相信的。
“馬上聯絡a市警方,還有百馬鎮當地的民警,確定二十五年前是否有一個叫馬帥的人失蹤,至今還沒有找回,若是屬實,聯絡他們馬上進行打撈。”
“是。”警員接到命令,便很快的去辦事了。
徐卓看著秦仞道:“你的那個朋友,他是誰?”
秦仞抬頭,說出了一個徐卓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但是卻又能接受的名字。
“王聞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