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蕭若璃怎麼說,涼辰月都堅持著要回王府,兩位主人無奈,只好不強留涼辰月。獨孤亦初將蠱毒的解藥都熬好了,涼辰月也就只好在那兒等把藥喝完,順便又跟獨孤亦初要了解藥的配方,等她終於不再覺得眩暈,能夠正常走路之後兩人才肯放涼辰月走。
告別的時候,獨孤亦初別有深意的看了涼辰月一眼,那神情就算不說,涼辰月也知道他想說些什麼。
涼辰月很感激他,他替她隱瞞了這些事情。
等到她回到瑾王府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她連晚飯都吃不下去,直接就躺床上一覺到天亮了,任憑秦巧兒怎麼叫她起來用餐都沒有聽見。
次日,聽雨軒。
慕傾城坐在主位上,雙眸含笑,略有些嘲諷的意味,打趣的看著底下站著的涼辰月,臉上明明帶著明豔的笑容,可不知為何,令誰見了都覺得有些慎人。
雙手撐著椅子的邊緣,身旁的采薇立刻上前給慕傾城搭把手,扶著她的手臂像是小心翼翼的將她扶起來,跟著她一同走向涼辰月。
涼辰月面無表情的看著慕傾城,無視她臉上的譏笑。
慕傾城暗暗握緊拳頭,現在她懷孕的訊息已經在王府傳開了。今日涼辰月在院子外求見自己,她之所以肯見她也不過是想要見她是什麼神情,畢竟這件事情受打擊最大的可是涼辰月呢。只是她沒有想到,到了這個時候,涼辰月還是平靜如止水,似乎她那麼費力才得到的這一切,涼辰月卻一點也不稀罕一樣。
髮間碎玉軒的步搖隨著步子微微晃動,時不時的散發出珠寶的光芒,這般高傲的姿態,觸不可及。
她緩緩上前,略有些長的衣裳拖在地上,襯得她的身材勻稱,高貴無比。她走至涼辰月身旁,低聲笑著,之後又用著些許悲憫的神情看著涼辰月,從鵝黃色的襦裙袖袍中伸出一隻細嫩的手,不沾陽春水的手撫上涼辰月的臉頰,朱唇一動,說道:“涼辰月,我早就說過,你鬥不過我的。”
屋內只剩下采薇,涼辰月和慕傾城三個人,慕傾城也不怕讓人覺得她欺負人。三言兩語之間,不得不又要向涼辰月炫耀一方。
涼辰月定定的看著她,啟唇說道:“我從來都沒有說過要和你比。”涼辰月實話實說,從始至終似乎都是慕傾城一個人在自導自演吧,她這個人隨性慣了,得不到的她也不懂得爭取。又或者是爭取過的,只是沒有爭取到,這就夠了吧。
聞言,慕傾城朱唇一勾,笑得魅惑,不知為何,她如今越是風光,心裡的那道疤痕就越痛,她稍稍一動便是致命一擊,每每想起她都難受得要死。所以她只得將它緊緊的藏在心裡,假裝著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只要她得到自己想要的不就好了嗎?只要她能奪回屬於她的東西不就好了嗎。
她想透過享受別人對她羨慕的眼神,享受涼辰月愛而不得時氣憤到失落的神色,可偏偏涼辰月就是這麼冥頑不靈,對她的一切彷彿都那麼不屑一顧。
有時候,她真想撕下涼辰月強莊鎮定的外表,看看她吃虧,傷心難過的樣子。只有這樣,她才會覺得自己的犧牲是有價值的。
慕傾城沒有接著說話,采薇卻接過話了,“小姐現在已經有了小王爺,瑾王爺對小姐更是多加愛護,現在還有誰能和小姐爭高低。涼辰月,在小姐面前,請你注意說話的語氣,你就不怕瑾王爺怪罪嗎?”
涼辰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之前獨孤亦初也和她透露過他來王府就是為了給慕傾城安胎的。現在聽來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原來王府一直在傳的事情是這件事啊,那可真是件喜事。
“你說什麼?”涼辰月問。
見到涼辰月那愣住的神情,采薇可以確信,涼辰月也許是剛剛知道這件事的。不由得微微抬起了頭,用涼辰月的角度看來就有些鼻孔朝天的即視感,語氣中也多了一些譏笑,“涼辰月,休想再勾引瑾王爺,你當我們都看不出來嗎?別以為你在瑾王府有一間屬於自己的院子就當王爺對你有意思。等小姐過了門,想要你離開瑾王府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