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端,涼辰月緊緊的靠著石拱門,嘴裡面還在試著告訴完顏瑾帶著所有人離開,也不知道那一邊怎麼樣來了,大概是完顏瑾聽到了她的聲音之後百年讓他們都安靜下來,所以她現在也不能確定他們到底離開了沒有。
才發現,她的臉上在不知不覺中掛滿淚水。
突然,南黎川不知道觸動了什麼機關,那石拱門就這樣開啟了。涼辰月驚慌失措的想要去阻止他們進來,回頭望過去的時候發現完顏瑾已經帶著他們離開了,她的心裡才好受一些。
南黎川邪魅一笑,手中的龍魚玉佩發著一種悠悠的紅光,照在他的臉上竟然意外的契合,都是那麼血腥又不祥的東西罷了。
“哈哈......我以為完顏瑾有多愛你,原來到了最後還不是棄你於不顧。丫頭,男人在天下和女人之間,女人永遠都是被拋棄的那一個。我想九思醒來了,也定然能夠理解我。”南黎川像是找到了為自己辯解的理由,心情十分愉快,像是一個打贏了勝戰的將軍。
涼辰月冷笑一聲,眸中戾氣大盛,一眼望去有一種逼人的氣勢,似是在嘲笑了南黎川的愚蠢。
多可笑啊,這個男人負盡了天下所有人,還想要為自己開脫,他不過是藉著顧九思的名義,做一些他心裡想做卻又一直不敢做的事情罷了。等到有人指出他的不對,他便又想藥試著為自己解脫。
“我愛著完顏瑾,或許是小時候的一個執念,它讓在我心裡種下一個常開不敗的執念。而現在我愛完顏瑾,更是因為他對天下人的慈悲,對天下人的寬容。他沒有對不起誰,更沒有對不起我。若是他因我而失去性命,是我對不起他,是我對不起這個天下。可若是他因這個天下而失去性命,便是整個天下對不起他。而你,不過是一個躲在黑暗裡卑微的做著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的一個跳樑小醜罷了。你哪裡有資格和他相比?”
涼辰月一字一句的戳穿南黎川,不去管他快要憤怒到發狂的模樣,也不去管他是不是下一面便會抓狂。在她的心裡,完顏瑾和南黎川就是天壤之別,一個是她需要去仰視的人,一個是埋進土裡都要嫌浪費地方的人。
南黎川氣急,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用來開脫的人以示自己的無可奈何。卻被涼辰月說得一無是處,根本找不到一個能夠反駁的地方。
“可在關鍵的時刻,他不也是拋下你不管麼?”南黎川說道。
涼辰月垂下眼簾,思考了一會兒,又說道:“拋下我的人那麼多,我若是每一個人都要去計較,遲早都會累死。你不也是其中一個嗎?你是我的親生父親,就算我不想承認,血緣關係還是擺在那裡。你不也是將我拋棄的人麼?你又有什麼資格說別人?”
南黎川嗤笑一聲,他對涼辰月的話不屑一顧。只見他將顧九思的屍體輕輕抱起,顧九思的身上纏上了許多紅色絲線,一根一根的扎進肉裡,南黎川抱起來的時候那些絲線便迅速的繞上南黎川的手臂,南黎川不去理會,手中的龍魚玉佩高高舉起,嘴裡頭唸叨著什麼,突然整個血光陣開始晃動,在這裡的人都開始搖晃起來。
突然有一根絲線割破了南黎川的面板,沁出的血絲沿著絲線而下,越來越多,那絲線漸漸變成黑色,似乎是和南黎川整個個人都融在一起。四周的牆壁都開始破裂,一塊一塊的長出許多曼珠沙華來,紅色的曼珠沙華在觸碰到南黎川的血液之後再頃刻之間變成黑色,並且朝著涼辰月襲去。
那些纏著蓼花的絲線也都退繞下來,全都朝著涼辰月去。
蓼花原本被那些絲線吊得很高,那些絲線退繞之後她整個人都掉了下來。
一根根變成黑色的絲線朝著涼辰月襲來,像是下著牛毛細雨一般,涼辰月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只得迎著絲線再次捆上她的身體。
蓼花驚慌失措的跑過,想要替連城與擋去這些絲線的攻擊。她總算是明白了,她將涼辰月身上的靈氣都解封了,因為這些絲線本就是為顧九思而生,更不可能去攻擊和她有血緣關係的涼辰月,那些絲線根本就不能攻擊她。當現在,南黎川直接用自己的血去養那些絲線,那些絲線便變成了為他而生的絲線,自然會聽他的話,對涼辰月也就沒有留情了。
“南黎川,你瘋了嗎?你看清楚了,她是你的女兒。”蓼花聲嘶力竭的吼著,只可惜,南黎川像是鐵了心的要涼辰月的命一樣,根本就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