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太子因為婚禮的事情被禁足之後,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機會出東宮。朝中眾大臣也沒有人敢給太子求情,皇帝自然也沒有那個臉面提起太子的事。完顏瑾派了朔風在東宮把守,太子就算想要偷偷離開皇宮都很難。
幾人在下人的帶領下終於來到太子的住處,不遠處就聽見太子摔東西的聲影,緊接著就是一聲尖銳的叫聲。完顏瑾眉頭皺到一起,看了朔風一眼,朔風面色很平常,似是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情況。完顏瑾卻是在太子被囚禁之後第一次到這兒來,這才知道太子在東宮那脾氣可真是大的很啊。
姑蘇皓月嗤之以鼻,東越這個廢太子他是見過的,論風流,他相貌平平。論才華,他半點治國之道都不曉得。再論人品,在東越可算得上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如此敗類,姑蘇皓月都不好說自己才是終日流連於煙花柳巷的敗家公子了。
下人一路帶著他們過來,完顏瑾等人進了裡屋,屋內傳來天氣過於潮溼衣物都未曬乾的味道,那味道不至於嗆鼻,可讓人聞著又甚是不舒坦。夾雜著飯菜放久之後的餿味,比起馬圈還要難聞。
那宮女低著頭跪在地上,一隻手捂著臉低聲哭泣著,臉上一個紅得滴血的巴掌印,地上全都是碎玻璃片,渾身抖得像是風中得落葉凌亂不已。
見到完顏瑾和姑蘇皓月等人,太子很明顯的愣了一下。身上的衣裳凌亂不堪,頭上的玉冠早就歪的不成樣,垂下來幾縷髮絲顯得格外邋遢,鐵青得臉上滿臉鬍渣,渾身上下都是一股濃濃的酒氣,哪有半點那時的風光。過了一會兒,太子幾近瘋魔的笑出聲,嘴裡面不知道說些什麼開始手舞足蹈起來,時不時的逼近完顏瑾,朔風速度極快,太子若是想要靠近完顏瑾,他抓起他就往前甩出好遠,就好像他手裡抓著的只不過是一件隨手可以丟棄的東西罷了。
完顏瑾微皺著眉頭,太子在他面前是什麼樣的表情他都視若無睹,跟姑蘇皓月比起來他平靜多了。
姑蘇皓月受不了這屋裡面的味道,早就哧溜跑到外面去了。他的嗅覺向來都很敏感,聞不得半點噁心的東西,往裡屋一站他都開始犯惡心,若是站久了指不定還在那兒吐了。
“將他帶去清洗一下,然後押到大殿來!”完顏瑾冷聲吩咐下人,這間屋子不僅味道極其難聞,更是凌亂的不可收拾,完顏瑾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根本不可能說服自己能夠在這兒審問太子。
朔風點頭答應,喚了幾位手下。太子一邊掙扎著,一邊抱著柱子不肯動彈,幾個人想要將他拉下來都不知從何下手。朔風見此,一腳狠狠的踢在太子身上,痛的太子嗚哇亂叫,只好老老實實的讓人押走。臨走時還不忘朝著完顏瑾吼了一句:“蘇木瑾,你給本太子等著。”
姑蘇皓月站在一棵很高的樹上,見到被押著出來的太子心血來潮折了一根樹枝,準確無誤的打在太子的手上,接著就是他意料到的一聲慘叫聲。他站得比較高,太子根本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姑蘇皓月在樹上看太子氣急敗壞的亂罵一通,靠著樹幹笑慘了,差一點就從樹上掉下來。
完顏瑾隨後也出來了,姑蘇皓月縱身一躍,穩當的落在完顏瑾身旁,看著太子被人押著掙扎不開,嘴裡還依舊罵罵咧咧的樣子,姑蘇皓月忍不住問了一句:“蘇木瑾,這太子不會是被關傻了吧?”
完顏瑾一記冷眸瞪了姑蘇皓月一眼,冷不丁的回了一句,“本王倒是聽說你在天楚每日也是過這樣的生活,也不見得把你過傻了。”
被踩到尾巴的姑蘇皓月頓時選擇了閉嘴,完顏瑾不說話的時候穩如泰山屹立不倒,往那兒一站就足夠氣勢逼人。但是卻鎮不住姑蘇皓月,在他眼裡更像一具沒有表情沒有思想的木頭。不過他要是一開口,準能讓姑蘇皓月閉嘴,這便是姑蘇皓月為何會用悶騷加腹黑來形容完顏瑾的原因。
兩人踱步到東宮的大殿處,下人給他們泡了茶水,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太子就被押上來了。
完顏瑾還未開口,太子便掙開下人的手,剛剛泡了澡之後身上的酒氣都被洗淨,他整個人也清醒了許多,不像剛才那樣找不著北,指著完顏瑾的鼻子憤憤的說道:“蘇木瑾,你這個奸吝小人,你竟敢設計本太子。等本太子出去了,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你。”
姑蘇皓月倒是沒有聽說過太子怎麼被禁足的事情,挑著眉靜靜的聽著完顏瑾和太子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