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如果可以被稱之為一位尚還溫婉的女子,那麼盛夏便是一位濃妝豔抹的女郎,她的熱情總令人有些難以承受。不過今年,盧月斜卻沒機會感受這位女郎,他依舊在昏迷著。對於盛夏女郎,歡喜者或許有點少,然而這個季節對於藍靈兒卻有些特殊。因為她的生日便在這個季節。
在陳禮家,這幾個月來,日子過得著實有些清靜。顏醫師和藍靈兒針對盧月斜的劇毒做著各種試驗,試驗需要安靜,她們就在這種安靜的境地下度過了這個盛夏。唯一熱鬧的那天,也就是藍靈兒生日那天。那天,小城裡來了很多人,人們以他們各自的禮物表達著對這位小醫者的關心與尊敬。
這個夏季,小城還發生了兩件不怎麼起眼的事情。第一件是王勐武道有了重大突破,成為了武道三階武師。第二件則是盧延長在參加完藍靈兒的生日後,於當夜孤獨的離開了這個具有閒散性格的小城。
夏季很快就過去了,小城的日子依舊平淡無奇,沒有什麼波瀾,小城居民以他們獨有的悠閒態度,過著他們獨有的閒散生活。
秋意以紅葉落地化春泥的姿態宣示著秋天的到來。而隨著這份宣示,盧月斜在這個小城已經整整昏迷了七個月了。
“靈兒,我看你還是休息一下吧。今天天氣這麼好,正是外出遊玩的好時候。這個人已經昏迷七個月了,我們出去遊玩一會兒也不要緊的。再說,你偶爾放鬆放鬆,或許還能有助於開闊你的思維,找到新的治療方案呢。”陳釵見藍靈兒那不變的忙碌身影,勸說道。
藍靈兒看了一眼依舊在忙碌的老師,對著陳釵搖了搖頭,說道:“不了,我要留下來幫老師。”
……
盧月斜只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期間他覺得自己似乎醒來過一次,但是劇烈的頭疼,又使得他再次昏睡過去。
依稀中,盧月斜聽到了一些聲音,想睜開眼,卻發現眼皮竟是那般的沉重,彷彿需要使盡全身的氣力般。好不容易睜開了眼,卻由於外界強烈的光,使得他再次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良久,當他覺得自己適應了這種亮光後,才緩緩睜開眼睛。
“好渴……水……水……”意識模糊的盧月斜覺得嘴巴里彷彿要冒出火來,便不由自主的喊了起來。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藍靈兒突然停下手中的事情,問在一邊幫著她的陳釵道。
“好像有什麼聲音,好像是……”陳釵有些不敢相信的用手指著內室。
“啊……”藍靈兒快速跑向內室,發現那個人竟然醒來,大喊一聲,接著說道:“老師,老師,快來,快來,他醒了,他醒了,他終於醒了!”此時的藍靈兒完全沉浸在喜悅中。醫治了這麼久,終於醒來,作為醫者,她怎能不高興。
“真的?……”顏醫師還在分析著那劇毒的成分。聽到藍靈兒的喊聲,也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跑了過來。
“水……水……”盧月斜本能的喊著。
“他要水,他要水。”當聽清盧月斜的喊聲後,藍靈兒立刻跑出去,不久就端著一大杯水來。
“慢點喝,別嗆著,慢點……”藍靈兒扶著盧月斜,邊喂他喝水,邊輕拍他的後背。
盧月斜喝了一些水後,意識也算清醒了些,這才定睛看了看周圍。看著藍靈兒等人,他疑惑的問道:“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
“孩子,你終於醒了,你可整整昏迷七個月了。”顏醫師看著盧月斜,並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語,而是如此感慨道。這是她遇到過的昏迷時間最長的病人,可惜,在這七個月內,她對盧月斜身上的劇毒卻依舊束手無策。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你從哪來?”顏醫師決定先了解盧月斜的身份,以期從這點找出一點有關劇毒的線索。
“我叫……”盧月斜正要回答,卻發現自己怎麼也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只見他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而後十分迷惑的說了句:“我是誰?我叫什麼名字?”此時,盧月斜已經開始用手砸自己的腦袋了,在他看來,似乎這能砸出什麼來。
見盧月斜如此,顏醫師,藍靈兒,陳釵等立刻上前,抓住盧月斜的手。同時顏醫師安撫盧月斜道:“孩子,想不起來就算了,既然如此,就不要想了。”可顏醫師為了解決盧月斜身上的劇毒問題,又問了另外一個問題:“孩子,你還記得你在昏迷之前的一些事嗎?比如你是怎麼來此的?”
被抓住了雙手的盧月斜看著這位令人親近的阿姨,搖了搖頭,痛苦的說道:“不記得,一點印象都沒有。”
顏醫師有些失望,看著這個並未脫離生命危險的孩子,內心也很失落。她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解決盧月斜身上的劇毒了。此時的她在猶豫,對於盧月斜身中劇毒的問題,她不知應不應該告知這個孩子。這七個月中,顏醫師已經斷定盧月斜身上的劇毒屬於慢性毒藥,而在這七個月中,她已經用盡全力延緩毒性發作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