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雲問道:“那先生有什麼好的見解嗎?請不吝賜教!”樓雲的稱呼已經從剛剛的兄臺,換成了敬稱,先生。
千戶說道:“衛國公學富五車,見解談不上。愚見倒是有一些。我只知道如果不趁現在瓦剌示弱,我們一勞永逸的話,那麼未來我們就會再度會受到北方鐵騎的威壓,到時候關外的土地會盡數喪失。如果對方破了山海關直搗黃龍的話,那麼我大明危矣,如果失去了長城天險,那麼對方便可以像靖康之時一般,中原之地將無險可守。到時唯一可以依託的便是長江了。”
“但長江自古以來便不是久安之地。”
樓雲問道:“那依先生只見,瓦剌是我們的大敵嗎?”
這個時候千戶卻搖搖頭說道:“不!依小人愚見,瓦剌韃靼雖強,但深居草原大漠,逐水草而居,不適中原禮教不過是癤癬之疾,小人擔心的是遼東的女真。如果我們關外遭到蒙古人的侵襲的話,遼東的女真人必將會起兵響應。女真亡我華夏之心不死。”
“遼東物產豐富,東南兩面臨海可操練水師,而女真人不像蒙古人那般死板,而他們在生活習慣上與我們漢人大致相似。無論是農耕,還是畜牧,甚至是冶鐵都不輸給漢人。遼東雖不是天高皇帝遠的地方,但那裡龍蛇混雜的很,現如今我大明的心腹大患依舊是蒙古部族們。”
“如果將我大明比作大宋的話,那麼蒙古部族便可以比作大遼,大遼雖強但宋卻可與遼締結澶淵之盟,女真雖弱可最終滅遼,滅宋入主中原的卻是這個女真。”
“我擔心的便是有朝一日我大明國體羸弱,內憂外患之時女真人會再度蠢蠢欲動,倒是恐怕這個天下將徹底是韜光養晦的女真族的。”
樓雲輕笑一聲說道:“先生的目光放的倒是很長遠啊。”
千戶這個時候說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況且小人祖籍杭州府錢塘縣,自幼便是背誦滿江紅,拜岳王廟。敬重精忠報國的嶽武穆,與忠烈滿門的楊家將。”
樓雲這個時候問道:“不知先生可否告知名諱?秋雲願與先生結友,還望先生不棄。”
千戶抱拳說道:“小人于謙,永樂十九進士。”
樓雲聽到對方也是進士科出身的才子,他肅然起敬,不敢這個時候他奇怪的問道:“既然先生也是進士科出身,為何不在地方為官,卻在此從軍?”
于謙說道:“于謙本身無長物無錢財奉獻,本來要做一個七品縣令,但因太子殿下垂憐,便留我在京。今長孫殿下隨駕出征,我便請命隨侍,本想有一番作為,但空有抱負卻無施展之機會。”
樓雲這個時候笑道:“先生大才,來日必然有施展之機。”
這個時候號角聲響了起來,樓雲本來還想和于謙好好求教一番,但是這個號聲是召集軍官們的號角。
于謙聽到號角聲後,自然是不敢耽擱,便辭別樓雲馬上趕去集合了。
樓雲覺的于謙此人可堪大用,他便回到了帥帳。
此時已經散會了,只有朱瞻基一個人還在營帳內,他的副官正在幫他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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