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息藏的突然入主東宮,京城各方反應不一。
有那等心思活絡的,倒突然念及天家除了有個雒妃長公主外,還有位千錦公主,可同樣是身為太后的親生女兒。
如今皇帝龍體與子嗣有礙,既然雒妃長公主的兒子能入皇帝的眼,且息藏還年幼,日後的事誰又能說的清楚。
故而一時間,原本不受注意的千錦公主倒炙手可熱起來了,也就這時,眾人一打聽才發現,默默無聞的千錦公主竟然承了寧王的爵位,好好的一公主不做,自降身份,還與一毫不起眼的尋常男子訂了親事。
眾人扼腕,只得將注意力再次打到雒妃身上,蓋因駙馬秦壽如今失勢,被禁足洛神殿,公主府上也不是沒有過小侍,故而目下誰還將駙馬放眼裡。
是以,即便這些時日是在宮裡,雒妃也詭異的發覺走哪都能遇上高門才俊,起先她根本沒放心上,有人與她見禮,她倨傲地應了便是。
再後來,當同一個人,一天之內,遇上兩三次,她就冷笑了。
接著,她將秦壽領出洛神殿,在御花園溜了圈,將人送回去之際,她踮起腳尖,挑著秦壽下巴,恩賞地在他薄唇上啄了口。
這當,恰有一青年才俊撞上來,雒妃眉一挑,佯怒地令左右將人拖下去杖責一頓。
秦壽麵無表情地瞥了雒妃一眼,他心裡門清,但臉上不露聲色的道,“公主想要一勞永逸,單單這樣卻是不行的。”
“哦?”雒妃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拉長了尾音。
秦壽認真的建議道,“九州有個法子,可助公主一臂之力。”
這些時日,兩人之間興許是沒了從前那些隔閡,相處起來多有輕鬆,且雒妃而今勢弱的秦壽,少有了顧忌後,她倒在他面前張揚自在起來。
便如此刻,她湊近他,蔥白指尖在他胸口劃了個圈,仰頭眯著桃花眼道,“駙馬的法子,不會是讓本宮在外面放出風聲,說此生唯駙馬一人足矣?”
哪知秦壽搖頭,他一把捉住她的手,低頭湊到她耳邊道,“只要公主與九州,再生個孩子即可絕了那些人的念想。”
雒妃一愣,繼而她耳朵尖倏地就泛出粉色來,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冷笑了聲,“駙馬可真會白日做夢。”
秦壽也不惱,他雙手背剪身後,迎風而立,身姿頎長,龍章鳳姿,越發顯得出塵寫意,“九州也是為公主著想,公主不領情,就當九州沒說。”
說完這話,他袍擺曳動,徑直去了煙波宮太后那邊,息藏今個一整天都在那邊。
雒妃瞧著秦壽離去的背影,她眸色有閃,片刻後,她對身後的首陽吩咐道,“傳出去,就說本宮只單單喜好駙馬這樣俊美的,誰若自認為皮相比的過駙馬,身手厲害的過駙馬……”
她頓了頓,豔色的小臉上倏地浮起古怪的笑意來,“床榻活計久的過駙馬的,先行贏過駙馬,再來見本宮!”
首陽原本還認認真真一字一字的記著,待聽到這最後一句,她瞠目結舌,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公主這也太驚駭世俗了,這種孟浪的話,也敢說出去,要傳到駙馬耳朵裡,該是多窘迫羞人。
雒妃沒聽到首陽應聲,她側頭瞥了她一眼,“記下了就快去辦。”
首陽哭笑不得的應下,她緊了緊袖子,實在不曉得這種話要如何才傳的出去。
當天晚上,雒妃一家三口在煙波宮用的晚膳,太后慢條斯理地用完膳後,也不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