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刁鑽防守,他為何沒想到?
連四肢發達莽夫行為的曹洲也明白了,望著陌靈的眸子浮現幾分敬佩,抱拳:“郡主英明!不過此時以我我方佔上風,何不直面迎敵!末將請戰!”
陌靈揉了揉眉心,一嘆:“不戰,弩弓營可大開拳腳,無差別攻擊敵方;應戰,必定我方重步兵打前鋒,屆時弩弓營要處處留意,不波及自己人會施展不開,殺傷力會急劇下降,那敵人便能持盾硬擋下弩弓攻擊。之前打仗弩弓營只是少量出戰破敵軍盾兵,就是怕傷及自己人,只是起支援作用,如今四千餘臺弩弓齊發,若戰必定會波及我方軍。”
曹洲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髮,“是末將未考慮周全,莽夫了莽夫了。”
陌靈搖搖頭,眉頭輕鎖,“今日秦軼沒料到我們會使用這個陣型,打了他個措手不及,不出半柱香他便會退兵。可這陣營不是強到無解,能防一時可不能一直用。”
曹洲不解:“末將愚笨……”
白逸軒解釋道:“這防守陣型是強,可若敵方也用,我方本就處於防守,屬於劣勢,沒有多餘的空間退兵只能在原地,而他們進退有張,若敵方拿著這個陣營移動強攻,我們抵不過他們。”
“可今日他們為何不用?還有郡主所說的無差別攻擊,屆時敵方若強攻與我們交戰,他就不怕波及無辜?!”曹洲又不解。
白逸軒扶了扶額,“一來弓箭手壓制弩弓手,他們沒時間去調配,二來有我方弩弓手壓制盾兵,他們有心而無力。還有秦軼此人冷血至極,他不在乎將士的命,只在乎贏不贏,只有能帶給他利益的將士他才在乎,比如他撤下弩弓手,不是為了他們的命,而是若他們死去,弩弓營便沒人了。”
曹洲點頭,“受教了受教了。可明日秦軼會可恥的抄襲我們陣營麼?”
陌靈思索道:“一半機率。”
一半隻是說給他們聽的,秦軼這廝陰險善用計謀,明日必定會用此法。
“若明日他也可恥的用,我們該如何是好?”
阿金搖著摺扇一臉淡定道:“曹將軍莫慌,這陣型是小陌想出來的,那她必然有破解之法,就算沒有那她也會用想其他陣營。不用擔心,信小陌就可。”
半柱香後,果然如陌靈所說,夜軍盾兵強攻不上,秦軼不想在耗時間,擊鼓退兵。
他眯著眸子看著遠處城牆,嘴角泛起冷笑,樂平,今日是他大意,這場他敗了,可明日他看她還有何法防守!
鼓聲雷動傳到夜軍耳中,當即拿著盾,防著後方隨著大部隊慢慢退去。
黑壓壓的大軍如潮水退去,陌軍振臂高呼慶祝防下城池,可還沒歡呼兩句,在戰局結束放下緊繃的心絃後,看到腳下毒蛇,齊齊又開始頭皮發麻。
葛昊也同樣如此,因為打仗那些蛇暫時被無視了,可打完,那些蛇他不想注意都難。
乾笑的望著陌靈,“郡主,這蛇何時撤走?”
“等皇叔給我帥印,或等到霍將豪來的那天。”陌靈說完轉身下城牆。
就算她執意,皇叔也不會輕易給她帥印,她估計他想先看看,看霍將豪有沒有本事與秦軼鬥,若沒有,他無奈下才會給她兵權。
在這之前,她防守好獠城就可。
兩小隻軟萌的朝蛇嚎了一嗓子,命令它們原地待命,蛇蛇們小身板一嗦,齊齊垂下腦袋似是應是。
回到府邸,她先去了看了李帥,而後把四將首喚了去,商議明天部署。
“我感覺秦軼明日必定會這方陣型,陣型最關鍵的就是弩弓營,秦軼他必定會加強對弩弓手的保護,說不定還會派影人去,屆時再用弓箭手射擊以是無用。”陌靈思索一番,繼續道――
“今日秦軼派的弩弓甚少,明日他必定全部派出,若要交戰必定雙方都有損傷,尤其是我方,所以還是隻能守,不能衝出去應戰。明日我們換陣型,盾兵營全部出動,幾人合力持幾個盾抵擋,且頭頂也持盾抵擋,呈圓形防守,如此應該能擋住弩弓襲擊。至於敵方弩弓手,我們上不了,那便調毒蛇去襲擊,一來能擾亂他們襲擊步驟,二來能轉移他們注意,不求蛇毒死多少人,能擾亂他們軍心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