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仲年說完便走了,時豫站在原地,終於忍不住一腳踹翻了面前的茶几,眼中滿是亟待迸發的怒火。
戰祁,戰祁,都是因為他,時夏才會被時仲年帶走。
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顧及所謂的狗屁兄弟情誼了!
*
戰祁回到鈴園的時候,宋清歌正在書房裡彈豎琴,而辛恬則躺在沙發上睡著了。他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恍惚間彷彿看到了她十八歲的模樣。
淡雅,矜貴,每天只需要彈彈琴作作畫。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富家千金。
聽到腳步聲,宋清歌立刻停下手上的動作,抬頭看了他一眼,漠然道:“你回來了。”
“嗯。”戰祁手臂上掛著外套,對她笑了笑,“你繼續。”
“不彈了,彈了一上午,坐的腰疼。”自從上一次受傷之後,她就總是覺得腰部特別容易累,坐的時間長一點就有些不舒服,從琴凳上站起來,她又問:“對了,我聽說今天召開董事局大會,情況怎麼樣?”
“沒怎麼樣,戰訣失敗了,戰崢最終還是選擇了我們這邊。”他回頭看了看沙發上的辛恬,“為了她。”
宋清歌不屑的冷笑。“呵,現在人都成這樣了,他表現的再深情又有什麼用?”
戰祁不置可否,只問她:“崔燦的事,你弄得怎麼樣了?”
“法院已經受理了,傳票應該也給崔燦發過去了,可能不日就會開庭吧。”
“嗯,我手上現有的所有證據都移交到靖謙那邊了,有他給你做代理人,你不用太擔心。”
宋清歌抿了抿唇,語氣很疏離,“謝謝。”
戰祁蹙眉,“你我之間,不用這麼客氣。”
他是真的很不喜歡她這種公式化的語氣,就好像無形中將他推到了千里之外似的。
宋清歌剛想說什麼,沙發上的辛恬卻恰好醒了過來,伸了個懶腰對她道:“清清。什麼時候吃飯啊?我好餓。”
“琴姨剛剛還來叫你了呢,看你睡著,就說等一會兒吃。”宋清歌微笑著,像學生時代那樣朝她伸出手,“走吧,我們下樓吃飯去。”
“好誒,去吃飯了~”
辛恬像個孩子似的牽住她的手,和她一同向樓下走去,戰祁站在原地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只得跟了上去。
因為辛恬剛流產,所以這幾天的飯都以清淡為主,辛恬並不知道其中的真正原因,為此還抱怨了好多次,吃飯太寡淡,可他們卻什麼都不能說。
一桌人自顧自的吃著,宋清歌招呼忙裡忙外的琴姨,“您也別忙了。過來一起坐吧。”
琴姨笑笑,“不急不急,你們吃,我那兒還有一個菜,等會就好。”
沒過多久,琴姨便從廚房裡端出了一盤芙蓉蛋,然而就在她往餐廳走的時候,忽然覺得一陣劇痛,手一抖,盤子立刻掉在地上摔了個稀碎,接著她整個人都朝著地上倒去。
巨大的響聲讓餐廳裡的人都是一驚,宋清歌急忙扔下筷子朝她跑過來,卻發現她已經暈倒在了地上。
“琴姨?琴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