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仲年渾濁的眼中閃著狡黠,時豫隱在袖口的手不禁慢慢收緊。
他早知道這個老狐狸不是個省油的燈,時仲年話裡是什麼意思,他自然也明白。
儘管心裡有些不忿,可時豫卻也只能點頭,“我知道。”
恰巧在這個時候,時豫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了兩下,他立刻找了個藉口出去接起了電話。
“是我。”戰訣低沉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時豫蹙眉,“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有事?”
“戰崢要投靠咱們這邊了。”
“真的?”時豫有些意外,“他上一次不是還在猶豫?這次怎麼這麼痛快?會不會有詐?”
“應該不會。”戰訣的聲音有些凝重,“你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都差不多了,戰祁手上現在有6.3的股份,戰毅和戰嶸分別有3.2和2.1,加起來一共11.6。你手上有5.5的股份,戰祿的遺囑裡有3.3的股份,我最近收購了大概1.78,如果戰崢真的假如,他手上還有3.6,我們絕對能取得壓倒性的勝利。”
戰訣似乎鬆了口氣,語氣也變得輕鬆了許多,“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今天就先這樣。明天再見。”
他說完便想掛電話,時豫又突然開口叫住了他,“戰訣!”
“還有事?”
時豫抿了抿唇,警惕地問:“如果我幫助你把戰祁成功推下去,你給我什麼好處?”
他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這個,一旦拿下華臣,他在時仲年面前就有了發言權,自然也就能要求那個老頭把時夏嫁給他了。
而那邊的戰訣只是沉默了一下,隨後才模稜兩可道:“這個到時候再說。”
戰訣直接就把電話掛了,時豫看著已經黑屏的手機,心裡頓時充滿了火氣。眼中閃過陰厲,他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手機,好半天才回到酒席上。
他回去的時候,時仲年正和林輝在喝酒,見他好半天才回來。臉色十分難堪,“去幹什麼了,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時豫有些不悅,壓制著火氣道:“接了個電話,明天華臣董事局大會,我有十足的把握能拿下戰祁。”
“真的?”時仲年立刻來了精神,放下酒杯望著他。
“是。”時豫看他一副信賴的模樣,心裡也有些得意,“戰崢決定站在我們這邊,我和戰訣再加上戰崢,完全能壓過戰祁。”
“好啊,太好了!”時仲年欣慰的大笑,直接起身朝他走過來,一把將他擁進懷裡,開心的拍了拍他的背,“阿豫,乾爹就知道沒看錯人,你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能給夏夏幸福,乾爹也是為了你好,只有拿下華臣,你在時家才有話語權和立足之地。為了夏夏,你一定要加油!”
時豫對他的急功近利有些反感,可還是笑了笑,“好,我知道。”
這一次,他不會在選擇退讓了。
當年戰祁為了宋清歌背叛了兄弟情義,如今他為了自己深愛的女人,不在乎再在戰祁身上踩一腳。
時豫暗暗地握了握拳,為了時夏,他同樣可以不仁不義。
*
短短三週內,華臣集團就召開了兩次董事局大會,這在業界實屬罕見,而因為這次高層大地震,華臣旗下的多個產業的股票也出現了停牌,一時間社會上議論紛紛,大家都在猜測戰祁這次大概是要被人捅了。
侯會室裡,戰毅翹著二郎腿,一臉不耐煩的罵罵咧咧,“操,戰訣和姓時的沒完了?上次的教訓還不足以讓他們死心,居然還敢再來一次。甚至連三個月內不許召開第二次董事局大會的規定都不管了。他們到底是有多著急?”
相比他的焦躁,戰祁和戰嶸就顯得淡然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