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歌忽然就笑了,轉過頭的時候,發現戰祁已經坐了起來,正沉著臉色望著他。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不配。”她笑著看著他,澄澈的眼中滿是認真,“他那樣優秀的男人,應該有更好的女人來愛著,你放心吧,我這輩子就這樣了,沒打算再愛任何人。”
在他的報復和折磨之下,她早就已經喪失了去愛一個人的能力,如今的她再也沒有力氣去愛別人了。
她的眼神那樣平淡,甚至充滿了無望,就像一汪死水一樣,再也不會掀起任何波瀾。
那樣的眼神戰祁是見過的,他帶著弟弟妹妹躲避仇家的時候,曾經短暫的進過監獄。在看監獄裡,他遇見了一個死刑犯,那時那個人的眼神就像宋清歌一眼,平靜,漠然,死寂。
她說她已經不打算在愛任何人了,那麼這裡面,是不是也包括他?
想到這裡,戰祁竟然沒來由的有些緊張。
可有時候惡劣的話卻比心裡的擔憂來的更快,諷刺她幾乎已經成了他的條件反射,下一秒,他便冷嗤道:“你有這個自知之明最好。知道自己配不上別人,以後就別再想著招蜂引蝶。”
他說完,心裡隱隱有些懊惱,可宋清歌卻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轉頭便拉開門出去了。
“媽的!”
房門被關上的一瞬間,戰祁也忍不住一拳砸在了床上。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臨走前那是什麼眼神?怨念,悲傷,淒涼,只是那樣一個眼神,竟然讓他的心都沉下去了。
*
從戰祁的房間裡出來後,宋清歌便快步走向浴室,她必須趕在知了醒來之前洗個澡換一套衣服,不然讓孩子看到她這副模樣,一定又會產生恐懼的。
昨天她被戰祁拉走的時候還能聽到知了的哭聲,可後來就再也聽不到了,也不知道孩子怎麼樣了,一會兒換了衣服得趕緊去看一看才行。
然而她剛走到浴室的門口。就被人攔在了走廊上。
姚柔頂著一張怨婦臉站在她面前,眼裡的嫉妒就像是一把熊熊燃燒的火,幾乎能把人燒死一樣。
昨天戰祁拽著宋清歌上樓之後,她先是一個人怨念的在樓下坐了一會兒,後來實在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趁著琴姨和小保姆去哄孩子,她便偷偷跑上二樓,趴在戰祁的房間外聽牆腳。
她以為戰祁或許會大發雷霆,甚至於能掐死這個女人才好,她不僅會鼓掌叫好,還會幫他埋屍。
結果呢?
她竟然聽到了男女曖昧的歡愉聲!
她姚柔又不是什麼純潔少女,對那種聲音自然是再熟悉不過,但這些還不是最讓她生氣的,最讓她忿忿不平的,還是面前這個賤女人的吟叫喘息聲!
雖然這房子的隔音好的驚人,但她仍然聽到了女子一聲接一聲的低泣聲,又媚又軟,簡直能酥到人骨子裡似的,跟她在床上的反應完全不一樣。
她是情場老手,知道怎麼叫才能討男人歡心,但不得不承認,其中也有裝出來的成分。但宋清歌的反應卻是最真實最純粹的。
她一個聽牆根的都快有感覺了,更不要提屋裡的戰祁了!她聽著那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心裡又是惱火又是嫉妒,最後終於忿忿的轉頭去了別的屋子。
姚柔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宋清歌,嬌嫩的臉上透著被男人寵愛過得粉紅,脖子上,肩上還有深深淺淺的吻痕和新鮮的齒痕,不用想都知道戰祁昨晚有多兇猛。
想到這裡,姚柔更是恨的連殺人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