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泠送沈慕言回房,開了一盞壁燈,才回到自己房間拎上藥箱過去。
沈慕言坐在寬大的歐式大床上,面朝房門,周身攏著一股低氣壓。
傅泠暗吸一口氣走到他面前,說了一聲後才開始動手。
繃帶被拆下來,眼睛未睜,沈慕言也能感覺到自己面前的光線被小心擋住。
片刻的鬆懈後,眼睛被重新蒙上。
隨著傅泠的靠近,淡淡的馨香氤氳在空氣中,絲絲縷縷竄入鼻端。
撇開傅泠身上的消毒水跟藥香味,這個味道,特別像當晚他靠在那人頸窩處所聞到的淡香味。
當時的人身上雖然多了些脂粉氣混雜著菸酒味與血腥味,但那片刻極近的距離,他聞到的應該是那人身上自然散發的體香。
沈慕言忽然抬手,扯掉自己眼睛上的東西。
傅泠皺眉,就見沈慕言睜開了眼睛,看著她冷聲道:“太緊。”
傅泠認命地俯下身,將掉落在地的紗布撿起,語氣清清冷冷卻顯得十分好脾氣地問道:“是我下手重了嗎?那我輕點。”
說著,再度上手。
沈慕言本來是想趁傅泠低頭的時候,看看她跟當晚的神秘人是否還有相似之處。
很快,他就發現依靠這點根本無法斷定什麼。
一個人眼力再好,想要單憑一個模糊的輪廓就認定一個人還是太不現實。
何況那人當晚還帶了大半個面具,很大程度上影響判斷。
沈越也查過了,在那個時間點,傅泠根本沒可能出現在帝都。
是他多疑了?
思索間,傅泠已經重新給他固定好眼睛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