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楨面上無絲毫波瀾,板著一張俊臉,說道:“有人上府衙狀告張公子,我只是來奉命查案。”
張越青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手還環在身邊的姑娘腰上沒拿下來,聞言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大大地“呵”了一聲,“狀告本公子?誰啊這麼有膽識?”
“不知張公子可還記得周玉蓮此人?”
“周玉蓮?誰啊?”
慕容楨面無表情地提醒他,“昨天下午,周公子在街上看中的一個姑娘。”
張越青想了一會兒,然後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哦,你說那個小美人啊……”頓了一下,重新開口,邊嘖邊搖頭,一副惋惜樣,“哎,真是紅顏薄命啊!本公子還挺喜歡她的,卻不料她居然那麼想不開,死了……真是怪可惜的。”
語氣聽著貌似挺替對方感到惋惜的,但元圈圈瞧著張越青的表情,從他的臉上卻沒有發現任何懺悔和愧疚,有的只是無所謂和不在意。
在他眼裡,死的或許只是一個他收服不了的不聽話的美人,可對於王氏來說,阿蓮卻是她的命根子。
好好的女兒就這麼沒了,而害得人家姑娘自盡的罪魁禍首,卻這般若無其事地坐在這裡喝花酒和姑娘調情。
元圈圈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從慕容楨身後站出來,臉色不善地開口:“這位張公子,人家姑娘的一條命,在你看來只是有點可惜而已麼?”
這種社會敗類還真是不分時代,哪裡都有。
元圈圈方才一直站在慕容楨身後,視線只稍稍越過他的肩膀看向屋中的情形,張越青的注意力都在慕容楨身上,卻是沒有注意到他的身後還站著一個人。這會兒元圈圈站出來,看清了她的樣貌,張越青愣了一下,突然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
推開身上坐著的女人,他起身走向元圈圈,言語放浪,一出口便是調戲之語:“喲,這位小美人是哪兒冒出來的呀?長得還挺標緻的。來,到本少爺身邊來,陪本少爺喝兩杯。”
說罷就要伸手去摟元圈圈,半途卻被一隻手攔下了。
慕容楨斜過視線看著張越青,冷聲道:“張公子若是覺得自己有足夠的手讓溟王殿下砍的話,就請儘管無禮。”
伸到一半的手倏地停住,張越青表情一僵,看一眼元圈圈,再望向慕容楨,“你是說……她是溟王妃?”
慕容楨不語,預設了。
張越青臉上閃過一絲懼意,視線重新落回到元圈圈身上,訕訕地收回手,乾笑兩聲,說道:“原來是溟王妃啊,是在下眼拙。方才是我同王妃開的一個小玩笑,還請王妃莫要放在心上。”
元圈圈不由心裡冷笑,這人變臉速度還挺快,剛才還想調戲她呢,一聽她是溟王妃,立馬變身龜孫子。
同時又暗暗嘀咕,原來她男人的名號這麼好用啊!對方只是聽到他的名字,就慫成這樣了。如果是這樣,那她以後是不是就可以打著溟王的旗號出去招搖撞騙……啊呸,是出去懲惡揚善了?是不是就不會被別人欺負了?
“玩笑?呵!”元圈圈根本不買他的賬,滿臉寫著“鄙視不屑”和“厭惡痛恨”這幾個字,眼神冷漠,“在張公子看來,人家姑娘因為不想屈服於你而以死保清白,是不是也是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