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全是肺腑之言,當年她做皇后那會,梁平帝靠不住,她也不得皇太后的青眼,孃家更是弱的一塌糊塗,若不是她自己爭氣,豈能坐穩皇后的位置!
葉芸葉茹早在葉傾入宮前就對這個長姐言聽計從,聽得這一番教訓,均乖巧的連連點頭,“姐姐教訓的是,妹妹都記住了!”
徐氏和張氏被葉傾教訓的沒臉開口,一旁的舅母付氏卻拍手笑了起來:“娘娘說的真是極有道理,早知道我就把蔓娘也帶進來了!”
葉傾被她這麼一說,倒是不好意思了,笑了笑:“這麼一說,我倒是真有點想念蔓娘了,也不知道還抱不抱的動她。”
沈鶯怔怔的發著愣,只覺得這位太子妃的言論實在是過於膽大,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她自幼熟讀女戒,往日裡母親更是耳提面命,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她也一直以為理當如此,今日卻還知道,原來還可以靠自己。
沈鶯忍不住撥出一口長氣,隱隱的,腦子裡似乎有一道柵欄被開啟,心胸從未如此寬廣過,眼前的世界似乎再也與過去不同了。
她主動看向了身邊的女官,“還請姐姐為我通傳。”
此時此刻,不再是長安侯世子的囑咐,而是她自己,想要迫不及待的見一見這位與眾不同的太子妃了!
很快,一位女官迎了出來,和先前引路的女官一起,幫她解了身上的披風,又引她邁進了暖閣之中。
沈鶯下意識的朝前看去,卻見上首坐了個二八少女,一身太子妃朝服,生的也不算如何貌美,勝在面板白皙,一雙杏眼又黑又圓,臉上似笑非笑,帶著一股沉靜之美。
沈鶯微微一怔,和選秀時候相比,眼前的太子妃似乎不大一樣了,以前也不覺得這位定國公府的貴女如何打眼,現下一瞧,卻是貴氣十足,讓人下意識的就收斂了手腳。
她接著注意到太子妃身邊一左一右坐了兩個少女,下首也坐了幾個貴婦,其中一個更是抱了個襁褓中的嬰孩,她頓時反應過來,這些女眷,當是太子妃的親眷了。
當下便俯身行禮,葉傾卻也在觀察面前的長安侯世子妃,身材高挑,五官清麗,眼角微微上挑,看人時眼波流轉,別有一股子嫵媚。
長安侯世子倒是好福氣,娶了這麼一個美人。
葉傾伸手虛扶:“世子妃客氣了,快快請起。”
又叫身邊的葉芸葉茹給沈鶯見禮,沈鶯又和那幾個貴婦見過禮,徐氏和張氏都有些坐不住了,找了個藉口先離開了,葉傾淡淡的允了。
剩下幾人卻都是至親,唯一不熟的長安侯世子妃不知何故又刻意親近,一時間,幾人倒是相處融洽起來。
葉傾素來大方,直接把自己的首飾匣子取了出來,除了一些宮中特製限於品階的,旁的都任由兩個堂妹挑選,甚至連長安侯世子妃也得了幾件,不由對葉傾越發親近。
晌午用飯時,菜品數量並不算多,卻照顧到了眾人口味,上了兩壺梅酒,葉傾卻並不勸酒,只叫諸人自取,沈鶯反倒多喝了幾杯,臉頰微紅,看著太子妃只覺怎麼看怎麼順眼。
這般行事,這般為人,真真叫人愛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