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生子,素來兇險,不亞於在鬼門關裡走上一遭,據他所知,哪怕是子嗣頗為豐盛的梁平帝,也有四分之一的皇子尚未出世就和母親一起去了地府。
更何況,葉傾還是一胎雙子!
簡直不能更兇險!
若說懷的單胎還有七八成的機率母子平安,那雙胎的話,驟然降到了只有三分之一的可能。
高昊不願意賭,不想等到葉傾生產時,去碰那個虛無縹緲的母子平安的機會,所以從現在開始,就要為幾個月後葉傾的平安產子而努力!
一母雙胞,胎兒必定先天不足,從現在開始,就要給葉傾調養身體。
若是胎兒過大,卻又容易難產,幸好謝院首廣讀醫書,又曾在民間行醫二十餘載,對此別有見解:
“餘在鄉間行醫的時候,那些農人鄉婦往往在臨產前一天還在地中耕種,甚至不少人是勞動著就把孩子生下來的,而京中世家豪門,生子卻頗多艱難,痛上一天一夜最後一屍兩命者大有人在。”
“所以,餘建議閒暇時,不妨令太子妃多多走動,以健身體,待到生產的時候,定然會順利許多。”
高昊的指甲幾乎摳進了掌心,面上卻是帶笑,葉傾越是高興,他也就跟著越是開懷,甚至興致勃勃的幫著葉傾選起了衣物首飾。
……
長安侯世子只覺懷中一冷,世子妃溫暖柔軟的身體從懷裡消失,接著一個軟綿綿的抱枕被粗魯的塞進了他懷裡,長安侯世子輕嘆一聲,睜開了惺忪的睡眼,毫不客氣的把懷裡的抱枕丟到了一旁——他家娘子真當他是木頭不成,美人和抱枕,他還是區別的出來的。
伸出手,撩起了床帳一角,看著燭光掩映中的世子妃,長安侯世子的眼睛一暗——
世子妃雖然從太子妃那奇怪的布莊裡買回許多羞於見人的衣服,也透過種種威逼利誘的手段令他穿了,卻不知道,男人和女人的體力到底不同,每次世子妃沉沉睡去的時候,他還有精力把自己身上脫下的衣服再給世子妃穿上,順便欣賞一番。
現下沈鶯就穿著他昨夜給她套上的一身近乎透明的薄紗,從後望去,嬌軀一覽無餘,細腰所在之處更是凹陷成了一個山谷,令腰下如桃的玉臀越發誘人。
長安侯世子忍不住開了口,“娘子,天色還早,何不再睡一會?”
沈鶯連頭都沒回,眼睛在地上開啟的幾個衣箱裡來回巡視,漫不經心的敷衍道:“殿下再睡會好了,今天鳳祥社集會,做為太子妃的正宮娘娘,我一定要把旁人都壓下去!”
說到後來,她卻是漸漸興奮,一雙眼閃亮如星,令人難以直視。
長安侯世子無力的呻吟一聲,在床上打了個滾,捉住了一旁的抱枕,認命的抱在了懷裡。
他早已知道,凡事一涉及到太子妃,他家娘子就癲狂的不正常起來,完全不能以常理度之。
打了個呵欠,長安侯世子重新睡了過去,長夜漫漫,還有得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