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就在要撞上的那一剎那,韓立書還是一腳將油門踩死,氣得又是一個急調頭,車身從那人衣服上擦過,被嚇得面如土灰!
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積攢了太多情緒的淚水最終還是從韓立書的鏡片背後落了下來,沒能在關鍵時刻給兄弟最有力的幫助,而讓兄弟獨自一人面對承受,讓他感到空前的悲痛。
為什麼?!為什麼都要這樣對待尊?!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錯?這世間又有什麼是真的對與錯呢?所有的對錯只不過都在於選擇。
如今邢少尊只有邢氏1o%的股份,這在龐大的邢氏集團裡,簡直就是滄海一粟。
而當下這個社會,講究的是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沒有了夯實的經濟基礎,一切都會變得薄弱,不堪一擊。
……
錢玉琳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絕望擊垮了這位婦人,而唯一支撐她的是守在身邊的小兒子邢少尊。
看到他沉著的冷靜,鼻子一陣泛酸,眼淚又止不住的流,“少尊,是媽對不起你。”
邢少尊只是默默的將她從床上扶了起來,拿過杯子餵了她一口水,淡然的說,“爸的後事我已經都安排下去了。”
錢玉琳那口水剛到嘴裡就吐了出來,痛不欲生,“我沒想到你爸會這麼狠!”
“事已至此,您就別往心裡去了。”邢少尊抽過來一張紙,替她擦了嘴,靜靜的說,“我知道爸的考慮,雖然邢氏都給了那個孩子,但是寧氏那邊遲早都會是我的。”
所以才會在早前就讓他對寧氏下手,臨走前又說了那些內疚的傷感話。
“他的如意算盤是打好了,可邢氏是咱們的根啊!”錢玉琳怎麼捨得看著邢氏拱手野種!
“好了,先不說這些了,您吃完東西再休息會兒。”邢少尊不想多說。
錢玉琳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飯菜,沒有一點胃口,始終是擔心兒子的,“小瀧呢?”
“我讓立書先送她回去了。”
“也好,那孩子肯定還什麼都不知道。”
“嗯。”
安慰好錢玉琳,邢少尊又來到了邢政死去的這間房,將門關上。
沒有開燈,只有後半夜裡暗淡的光從窗簾過濾進來,邢少尊走到床對面的沙上坐下,一雙黯然失色的鷹眼在黑暗裡靜靜的看著床上的男人。
小時候每次都要搶大哥的玩具不管對錯都會被這個男人各種維護,年少時因為和同學打架鬧事學校把這個男人請到學校直接提了兩袋子錢仍在老師的辦公桌上,後來接手管理邢氏也是這個男人徹底放手給了他絕對的權力讓他自由揮。
從小到大,這個男人給予他一切的寵愛,到最後還會說對不起他,如果都是為了今天…
他,寧願不要!
呼吸,就在看不見的空氣中一分一秒的跌宕起伏,喉嚨,在上下滑動的距離裡哽咽無聲,直到聚集在窗簾外面的光線由暗變亮,將屋裡的一切照得一目瞭然,一切也變得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