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漢不吃眼前虧,更何況自己還不是好漢,絕絕對對不是眼前這個怪人的對手。所以諾雅撇撇嘴,轉身回來,沒臉沒皮地一屁股坐在那人跟前,開始叨咕。
“這裡就你自己?”
“那你總要吃喝拉撒吧?就不怕我趁機跑了?”
“你有媳婦沒有?沒有的話我給你介紹一個。”
“老是戴著面具,姑娘家看不到你的臉,怎麼相看?看起來麼,好像不算太醜。”
“你該不會是捉了我來,想把我拐賣到青樓賣銀子吧?”
“那我可告訴你,我的身價可不低,要是幾兩銀子就打發了你,那你就吃大虧了!”
“要不,咱倆做個交易,你想要多少錢,我給你,你放了我?……哎,你這樣磨劍不對!”
諾雅簡直對他操碎了心。
那人終於忍受不了諾雅的聒噪,猛地站起身:“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著那百里九,你竟然也學得這樣油腔滑調。”
諾雅“嘿嘿”地笑,瞬間明白了兩個問題:第一,這個人果真識得自己,對自己可能還挺了解。
第二,他救自己,有預謀,有目的,有敵意,但是又不敢奈何自己。
諾雅更加沒臉沒皮,追在他的身後,絮叨不止,她不怕他發火,只要他開口,總會洩露一星半點的蛛絲馬跡。反正院子就只有這麼小,你若是實在嫌煩的話,可以離開這裡,求之不得。
那人被吵得近乎抓狂,咬咬牙,長劍出鞘:“你若是再這樣聒噪,信不信我將你捆起來,塞住嘴巴。”
諾雅只能悻悻地閉了嘴:“可是我餓了。”
想想好像至少兩天沒有吃東西了。
那人二話不說,轉身走進一旁的廚房,她尾隨在後面,裡面油鹽醬醋倒也齊全,也有糧米,屋樑上掛著一條條煙燻臘肉,就是沒有菜蔬。
那人一言不發地淘了米,從房樑上摘下一塊臘肉,用他那把不知道殺了多少人的劍斬為幾段,丟進鍋裡,就要生火。
諾雅趕緊伸手攔住,一臉嫌棄:“你這樣煮出來的飯一股煙燻味道,跟糊了沒有什麼兩樣,怎樣下口?”
那人猶豫了片刻,望望諾雅,自覺閃開,卻仍舊站在一旁,緊盯著她手裡的動作,滿是戒備。
諾雅將臘肉撈出來,仔細清洗,回頭衝著他伸出手:“將你的劍借來用用。”
他彎下腰,翻騰一陣,從下面翻騰出一把鏽跡斑斑的豁口菜刀,遞給諾雅,明顯對她有些忌憚。
諾雅毫不客氣地指使他:“磨磨去,這個鬼樣子,怎麼切菜?切豆腐都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