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嫋嫋娜娜地走,周圍不斷有敷衍的恭喜聲。
秦府的人也來了,雖然對於百里九的這一行徑頗有微詞,並且提出了抗議,但是為了顧全大局,也就只能罷了。畢竟,大楚從來也沒有重新拜堂的先例,最多也就只是一個冊封儀式罷了,若是鬧騰太大,大家也都不好看。
更何況,百里九冷冷清清,一副不想嫁隨時敞開大門歡送的不情願。
也有鞭炮聲,聲樂聲,唱禮聲,聽說都是安若兮張羅的,秦寵兒心裡又平衡了一點。兩人明爭暗鬥了許多年,今日終於見了分曉,林諾雅得了百里九的心,她秦寵兒得了名,你安若兮機關算盡,滿腹算計的溫柔刀,又委曲求全。最後得了什麼?
她一廂安慰著自己,一廂滿腹心酸地與百里九行禮拜堂,心中五味雜陳,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喜是憂。心有些麻木,動作也遲緩,像個牽線木偶一般。
周圍沒有多少看客,唱禮官顯然也勁頭不大,“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吆喝聽在她的耳裡有點敷衍,百里九一行一動更滿是不情願。
秦寵兒卻覺得自己用了最虔誠的心,使盡了渾身所有的氣力。
唱禮官的嗓子裡好像是卡了痰,聲調拔不上去,清清喉嚨,方才繼續揚聲唱和:“夫妻對拜。”
只等拜下去,也就禮畢了。秦寵兒轉身面對百里九,嫋娜地跪下去,手裡捉著的喜綢卻被人拽了一把,她從喜帕下看,百里九的腳週週正正,卻沒有跪下來,依舊直挺挺地站著。
人群突然有些寂靜,令秦寵兒心頓時一沉,不自覺地扯了扯手裡的喜綢。
百里九也不過只是片刻呆愣,就立即毫不猶豫地丟了手裡的喜綢,一陣風一樣消失在秦寵兒的面前。
難道是那個女人來了?令他這樣忘形?
秦寵兒扭過身子,撩開頭上的喜帕,四處搜尋林諾雅的身影。
百里九箭步衝進人群裡,元寶正與冰魄在低頭說話。他一把揪起冰魄胸前的衣襟,焦灼地質問:“你怎麼回來了?她是不是出事了?”
適才他與秦寵兒拜堂的時候,冰魄就已經風風火火地闖進了喜堂,沒敢打擾他,立刻禁了聲,想等他拜完堂之後再回稟的。站在人群后面的元寶扭頭見了他,扯著嗓門叫了一聲:“喂,冰魄,我在這裡!”
百里九耳尖,就立即聽到了,拋下正在拜堂的秦寵兒衝了過來。
冰魄仍舊還在猶豫,這個時候把這個壞訊息告訴自己的主子是否合適,元寶在一旁擠眉弄眼地催促道:“你倒是說呀!”
百里九脖子上已經青筋直冒了。
冰魄不敢隱瞞,小聲道:“今日二皇子在戶部門口遭遇殺手刺殺,林夫人為了救他擋了一劍,聽說受傷了!”
“傷勢怎樣?”百里九的手一緊,恨不能將冰魄整個人提起來。
冰魄搖搖頭:“不知道,聽說二皇子帶他去府上療傷了,應該是無礙。”
“我不是交代你好生保護她的嗎?”百里九低聲嘶吼道:“你怎麼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