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九心裡正是煩躁,見她仍舊不識趣,一股無名火頓時升騰起來,抬手冷冷地撥開她的手:“別鬧。”
安平並不生氣,掩唇竊笑:“我知道,是你讓步凡他們綁架我的,你早就計劃好了的,是嗎?”
百里九抬起頭看了她一眼:“不錯。”
“我就知道你不會坐視不管,任我嫁給別人的,對不對?你一向最疼阿尋了。”
百里九“噌”地站起身:“你想多了,我很忙。”
“我知道。”
百里九扭身就走,安平俏皮地擋在他的面前,伸臂截住了去路。
他正待發作,帳篷外有急匆匆的腳步聲,然後低聲喚:“九爺?”
安平撅著嘴讓開路,百里九冷聲道:“進來。”
帳篷一撩,一個黑衣人閃身進來,望了他跟前的安平一眼,有些踟躕。正是他派出去探查附近地形及訊息的殺手閣殺手。
“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訊息?”百里九沉聲問。
那人壓低了聲音:“適才截獲了一封反軍的飛鴿傳書。”
百里九伸出手,那人將手心裡緊握的一截細竹管遞進他手裡,暗中向著安平的方向使了一個眼色。
百里九正心煩意亂,無暇細思,從竹管內將書信拿出,是一條拇指粗細的白綾,薄如蟬翼。小心展開來看,不僅緊蹙了眉頭,也明白了那人神情為何古怪。
白綾上只有一行蠅頭小字:“鎮遠侯三萬大軍已攻入湖南境。”
已攻入湖南境內?鎮遠侯的兵馬怎麼會這樣快就收到戰事訊息?此地距離貴州境,即便飛鴿傳書,他的兵馬也斷然不會集結這樣神速。縱然是為了營救安平,也不用這樣興師動眾啊?
聯想起今日一早就率先抵達武昌府的神機營將士,電光火石間,百里九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身後的安平好奇地探過頭去:“九哥哥,是不是敵軍有什麼行動?”
百里九迅速將白綾團成一團,收攏進袖口裡,望一眼安平,淡然道:“沒什麼,是對方向別的州府請調救兵的密信而已。”
然後他轉身衝著那人似是隨意比了一個手勢:“把這訊息告訴元寶一聲,讓他權宜行事,不可魯莽。”
那人心領神會,領命躬身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