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雅點點頭:“應該,應該!都是諾兒的錯,諾兒只是不知道究竟該怎樣報答師傅的大恩。”
倔老頭不吭聲,依舊有點彆扭,他想,若是她再給自己磕個頭,央求一聲,自己就原諒她。
諾雅果真向著他重重地磕了一個頭,挺響的:“可惜,諾兒還有要事在身,不得不走,等我從洛陽回來,若是諾兒還活著的話,一定回來看師傅。也有可能,......諾兒可能再也不回來了,師傅您自己好好保重。”
薛老頭將自己手裡的竹勺向著她的頭上砸過去:“既然是打算去送死了,還到我這裡做什麼,多此一舉,我原本就已經當你死了!”
諾雅並不躲閃,那勺子砸在她的頭上,落在地上,頓時摔裂成兩半。
“師傅。”諾雅委屈地軟軟糯糯地叫。
“滾!滾遠點!我沒有你這樣的徒弟!”
薛老頭暴跳如雷。
諾雅欲言又止,終究什麼也沒有說,三步一回頭,戀戀不捨地出了薛老頭的院子。
薛老頭又忍不住後悔,不知道自己究竟彆扭個什麼勁兒。慌忙追出院子,眼睜睜看著她瘦弱而又倔強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夜幕裡。然後回身,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竹勺,用袖子擦去上面的塵土,暗罵自己:她一個姑娘家,看起來孤苦伶仃的,走南闖北,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自己怎麼脾氣就這樣暴躁,不給她一個辯解的機會,就不由分說地將她趕了出去。
薛老頭這次真的後悔了,尤其是他第二天聽到了有關慕容山莊裡的傳聞,他才第一次將自己徒兒當年的突然失蹤與慕容山莊的慘案聯絡起來。他在自己屋子裡一連躺了一天一夜,唉聲嘆氣,腸子都悔青了。
直到幾個黑衣人毫無徵兆地闖進了他的屋子,將雪亮的劍架在他的脖子上,陰狠地問:“老頭,老實交代,慕容諾去哪了?”
薛老頭眼皮一翻,看了那說話的人一眼,氣定神閒:“誰叫慕容諾?”
“少裝傻!”黑衣人的劍又逼近一分,滲著寒氣。
薛老頭想,多虧自己現在是躺在床上,否則,怕是就渾身癱軟了。雖然自己一輩子玩菜刀,但是終於比不過別人手中的劍。
“不認識!”老頭閉上眼睛,顯露出不耐煩。
旁邊一人制止住了同伴的動作:“就是那日在玉鼎節上替你出頭的那個年輕人,有人說,她是你的徒弟。”
老頭眼睛睜開一條縫:“你說她呀,她早就出城走了,走了兩天多了。”
有人從屋角翻出那把御扇,遞給說話的黑衣人看:”果然回來過,老實交代,你把她藏在哪裡了?”
老頭搖搖頭:“御扇她根本就沒有帶走,帶走的只是一個黃綾扇套而已,就是為了轉移黃德興的注意力。”
黑衣人再也沒有了耐心:“我數到三,若是你不肯說,那就別怪我們不給你活命的機會。”
老頭閉上眼睛,一副破釜沉舟的決心:“既然我說了你們不信,那我何需浪費唇舌?”
終於惱羞成怒,黑衣人冷冷地道:“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