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頭一愣,趕緊兩三步跑過來:“你說的當真?”
諾雅可怕熱情的大嬸萬一再當街驗明真身,趕緊睜開眼睛,緩緩吐出一口氣道:“疼死我了!”
那老頭臉上竟然難得的羞赧之色,搓著手不好意思地道:“那個,那個姑娘啊,可能真是我老頭子適才呢,有些魯莽,認錯了人了。我以為你是我那不肖的徒兒呢。”
“我看你是想徒弟想瘋了吧?”米麵果子老婦人搡了他一句:“看誰都像你徒弟。”
薛老頭跟個做錯事挨訓的孩子似的:“我就是看著眉眼有點像,而且,而且那個我叫了一聲我徒弟的小名,她也應了不是。”
老婦人還是一個勁兒埋怨:“莽莽撞撞的,還下那樣重的手,萬一出事怎麼辦?”
諾雅心裡猛然一動,拍拍屁股站起身來:“沒事沒事,年輕人嘛,摔摔更健康。我一點事沒有。”
薛老頭得了便宜賣乖:“我就說嘛,我那一腳怎麼能將她踢得暈了過去?我又不是犁地的牲口,尥蹶子啥的。”
眾人一陣鬨笑,善意問候兩句,見已經沒有了什麼事情,就逐漸散開了。
薛老頭搓搓手,對著諾雅侷促不安地道:“那個姑娘啊,那個,老頭子有句話想問問你。”
諾雅見他適才吃癟,被一個婦人訓斥,有些好笑:“薛師傅但講無妨。”
“就那個,適才你做的活魚活吃,是怎麼做到的,那魚死了以後如何還能活蹦亂跳的?”
原來是為了這個,竟然對廚藝這般痴迷。諾雅眼睛一轉:“這個問題呢,其實挺簡單,不過我也正巧有一個問題請教薛師傅,還請薛師傅也如實相告。”
薛老頭一愣,不過轉念一想,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有一些烹飪上的小竅門,一般都是秘不外傳的,等價交換也是合情合理,遂點點頭,道:“可以,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請薛師傅借一步說話。”諾雅比個手勢。兩人一同尋個僻靜處,諾雅當先說道:“其實方法很簡單,不過薛師傅做不到而已。我在炸制那條魚的時候,掌心暗中注入了內力在那條魚身上,護住了它頭部貫穿全身的一條類似於筋脈的線,不受損傷,所以就算是那條魚被炸透了,身子還會受腦子的支配,一杯酒倒進去,猛然受到刺激收縮,自然就蹦起來了。”
薛老頭聞聽她的解釋有點不屑一顧:“原來只是投機取巧,我還以為真的是廚藝過人呢。”
這老頭真不會說話,尖酸刻薄,又臭又硬,都不知道他在邯鄲城這樣好的人緣是怎麼來的?
諾雅立即反駁道:“我這叫學以致用,將功夫運用到廚藝當中,才能推陳出新,發揚光大。”
薛老頭有片刻的愣怔,眼中難掩傷感,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你想問什麼儘管問吧。”
諾雅略一沉吟,對著薛師傅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
薛老頭一怔:“你這是做什麼?我可提前告訴你,老頭子我可是不收徒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