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九二話不說,背起她,轉身回屋子慢慢量。
諾雅不想走路,就想黏著百里九,頤指氣使地指揮他寵著自己。
百里九不能一天十二個時辰守著諾雅,難免會讓楚卿塵趁虛而入。風馳纏鬥著冰魄,讓楚卿塵登堂入室。
這次,楚卿塵帶來的,是一位擅於銀針刺穴的大夫,虛發皆白,鶴髮童顏。
楚卿塵極溫潤地笑:“讓他試試看,你如果有什麼不舒服的,就立即喊停。”
諾雅點點頭:“我沒事的,儘管放手試好了。”
老大夫耳不聾,眼不花,手也不顫,從容地將諾雅紮成一隻刺蝟,連頭也不放過。
諾雅果真覺得不舒服,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渾身的血液都在奔騰,好似是要衝破什麼禁錮,而自己的血脈就像是繫了一個死扣,然後血液不停地在那裡衝撞,幾乎將血管撐爆。
她咬牙忍受著那種被衝突的痛楚,渾身大汗淋漓。
楚卿塵坐在床側,伸出手裡的帕子擦拭她臉上的汗,心疼地將諾雅的手攥得很緊。
“痛嗎?”楚卿塵問。
諾雅搖搖頭,在這個溫潤的男子面前,她總是收斂起一身的鋒芒,難得的乖巧。
“相信我,一定可以找到醫治你的辦法。”
諾雅又點點頭,咧咧嘴角,她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頭也開始“嗡嗡”炸響。
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踢開,百里九一陣風一樣從外面衝進來,這次沒有客氣,揮手將楚卿塵和那個白首老者丟出去老遠。
“滾!”他歇斯底里地發怒,諾雅第一次見他這樣生氣。
楚卿塵踉蹌數步,方才站穩,依舊一臉雲淡風輕:“你不應該逃避,小九,我必須治好她的傷。”
百里九上前,不由分說取下諾雅身上的銀針,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諾雅覺得舒服了,渾身都順暢起來,忍不住輕哼一聲。
“我說過,絕對不允許你再碰她一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老大夫這才顫顫巍巍地站起來,面對著滿身戾氣的百里九,絲毫不畏懼:“尊夫人渾身血瘀不暢,必須要疏經導氣化瘀,你這樣諱疾忌醫是不對的。”
百里九一把銀針飛過去,將老大夫的靴子釘在地上:“你這樣能給她解毒嗎?”
老大夫心虛搖頭:“老夫願意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