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太師明顯難以置信:“這分明就是從她的院子外面挖出來的。”
“皇上,請容臣婦回稟。”老夫人上前無畏道。
“講!”
“這件血衣埋在一念堂外,如何會被太師府的人正巧掘地三尺翻找出來暫且我們不議,單說這件血衣,並非如老太師所言,而是另有隱情!”
“另有什麼隱情?”
老夫人走到血衣跟前,蹲下身,從頭上拔下簪子,挑開衣襟夾層,從裡面挑出一方染血的錦帕,恭敬地遞交給值日太監。
殿上百官皆莫名其妙,眼看著太監將錦帕展開,呈給聖上,皇上愈看眉頭蹙得愈緊,瞥了一眼太師,衝著太監揮揮手:“拿給太師看看。”
太監依言而行,太師狐疑地接在手裡,看了一眼就立即面色大變。
“血口噴人,一群刁民!”
“上面共十八位受害家屬聯名簽字,字字血,聲聲淚,狀告太師之子李茗祖,反被李茗祖殺人滅口,這件血衣就是鐵證!”
百里九昨夜廢了半夜心力,原來是這樣的用意。兩人原本以為是李茗祖背後栽贓,如此一來,若是被搜查出來,反將一軍,不僅可以洗清諾雅嫌疑,還可以亂了李茗祖陣腳。只可惜,千算萬算,沒有想到,李茗祖竟然被殺,幕後另有其人。
百官頓時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心裡都明鏡一樣。太師府如此輕易找到罪證,其中必有貓膩,而將軍府好巧不巧就在地下埋了這樣一件同色血衣,更有蹊蹺。
事情愈加撲朔迷離了。
“哼,祖兒他已經遇害,怎樣編排他的罪過,還不是你們一面之詞!跑到這裡來造謠惑眾!”殿外一聲冷斥,有人揚聲道:“臣妾偕同太子妃求見皇上!”
是皇后與太子妃來了!
眾人紛紛回頭,一直沉默不語的皇上以手扶額,極其無奈道:“宣!”
話音剛落,一身明豔豔鳳冠儀服的皇后,在太子妃的攙扶下,向著大殿走過來,面沉似水,鳳目怒瞪。一旁的太子妃一身素縞,滿臉淚痕,雙目紅腫,仍舊在低頭哀哀痛哭,難掩悲切。
“皇后,這裡乃是朝堂,議論國事之處,你怎麼來了?”皇上沉聲道,有一點不悅。
皇后大禮參拜過以後,謝了坐,方才一臉義憤地道:“妖女誤國,使得百里將軍與李太師兩位國之棟樑反目成仇,臣妾不成袖手旁觀,更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祖兒平白丟了性命,還要遭人詬病!”
“此事寡人自然會有定奪,皇后這樣說,是在懷疑寡人有失公允嗎?”皇上的聲音冷冷淡淡,諾雅能夠聽得出,蘊含著極大的風暴,瞬間席捲過整個大殿。
“臣妾自然不敢,只是擔心皇上重公忘私,為了我大楚江山,寒了文臣學子的心。”
皇后言外之意,就是皇上忌憚百里府功勞與權勢,兩害相較取其輕,勢必會委曲求全,怪罪李太師,並且明顯有挑撥文武對立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