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九猛然轉過身子。
錦娘苦笑一聲道:“恐懼,不安,絕望,撕心裂肺,我一樣一樣感同身受。你就是求著讓我再對她催眠,我都不會做了,那感覺太恐怖,我承受不了。”
百里九不再說話,轉身痴痴地望著諾雅熟睡的臉半晌,彎腰將她小心地抱起來,感覺那樣贏弱,單薄,好像支離破碎地隨時都會消散在空氣裡一般,令他沒有絲毫的踏實感。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門口的位置,方才悶聲道:“你尚且承受不來,更何況她呢?所以,以後,我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包括你們主子!”
言罷揚長而去,徑直出了醉夢樓。
元寶與冰魄就候在門外,見百里九抱著諾雅出來,忍不住擔心地問:“她怎麼了?”
百里九搖搖頭:“沒事,只是睡著了。”
彎腰輕輕地將諾雅放進車裡,蓋好毯子,方才轉身對冰魄道:“以後若是再有這樣的情況,你不需要稟報我。但凡有人敢對她不利,你就放手打殺,後果自由我承擔。”
元寶和冰魄對視一眼,眸中皆有了微不可見的笑意。
諾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日上三竿。
她坐起身子,頭有些暈,有些沉,還有一點痛。她拼命搖搖頭,再睜開眼睛,不是自己的一念堂,好像也不是醉夢樓花魁錦孃的房間,看起來有點眼熟。
她四下張望,嚇得差點跳起來,這不是百里九的書房嗎?
自己怎麼會在這裡?她記得,自己昨晚好像,是去醉夢樓了,見了那個錦娘,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身邊有人窸窸窣窣,她驚愕地扭頭,嚇得就果真連滾帶爬地掉下床去,幸好被百里九一把抄住,撈了上來。
“我......我怎麼會在這裡?”諾雅說話有些磕巴,一緊張就這樣,老毛病了。
百里九精赤著上身,裹著錦被,滿臉委屈:“你這是沾了人家便宜,想耍賴了?”
諾雅一把撩開被子一角,裡衣還在,謝天謝地,衣服在,節操就在,她放下心來。
“誰沾你便宜了,你大早起的做春夢了吧?”諾雅不屑地撇嘴譏諷。
百里九眉梢含春,滿臉羞澀:“也不怪你,醉夢樓的薰香向來最猛,你有些事情醒來忘記了,也是情有可原,不過很是遺憾,畢竟這是我們的第一次洞房。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人了。”
諾雅不淡定了,聯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終於相信了百里九的前半句話,她昨天肯定是中了那錦孃的*,否則怎麼會無緣無故就暈倒,不省人事了呢。至於後半句,狗嘴向來吐不出象牙,諾雅自動忽略。
“這青樓果真去不得,八字不合,裡面都是圈套。上次是你,這次是我,老是被人灌*。”
百里九搖搖頭:“爺上次中了迷、藥好歹意志堅定,沒有失身。但是你這次可就沒有這麼幸運了,若非冰魄尾隨在你身後,將你打包扛回來,你如今......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