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看起來這樣焦急,難不成是迫不及待?”百里九自顧擰了帕子擦臉,頭頂上還蒸騰著熱氣。
諾雅不轉了,開始跳腳,把火氣全都嚥下去。
她再扭過頭來面對百里九的時候,臉上已經是笑意盈盈,春光燦爛。
“九爺,我們或許可以平心靜氣地談談。”
百里九無辜地眨眨眼睛:“我一直都很平心靜氣,沒有一點怪罪你的意思,你不用過於內疚。”
諾雅的笑容有點僵:“妾身貌比無鹽,我不認為你搬進一念堂,與我朝夕相對,會對你的病情調理有幫助。”
百里九丟掉手裡帕子,邪魅一笑,湊近他耳邊低聲道:“可惜只有面對你的時候,我的身體才會有這種蠢蠢欲動的感覺。”
諾雅的嗓子裡面好像塞進了一隻雞蛋,卡住了剛欲出口的髒話。
“你確定你真有某些方面的病症?”諾雅一針見血地指證:“連累諾雅無辜受罪事小,讓老夫人憂思難安事大。”
百里九慢慢地向她逼近,帶著危險的氣息,微微勾唇:“夫人又沒有試過,怎麼知道我沒有病?”
諾雅決定保持緘默,這個男人臉皮厚也就罷了,還處處都是套路,自己這樣純潔的小白花委實不是他的對手,也只有被調戲的份兒。因此忿忿不語,轉身欲走
“貌似夫人在給為夫對症下藥之前,是應該詳細瞭解我的病情,望聞問切,有的放矢,不能亂補一氣。”百里九上前一步,攔住她的去路,一本正經。
諾雅的臉不爭氣地紅了,紅到耳根。她慌亂地伸手去推,百里九紋絲不動,胸膛起伏,低聲悶笑。
她不得不承認,面前這個男人果真有病,腦子有病!欠治,要好好地治。
桔梗和暮四進屋,打破了兩人獨處的尷尬。百里九收斂了臉上的嬉笑,暫且放過她一馬。
這是諾雅第一次跟這個男人單獨用餐,最初時,有些拘謹,小口小口地吃,斯斯文文。
偏生百里九喜歡逗她,專門從她的筷子裡搶食,各種搗亂。諾雅自然毫不示弱,兩人你搶我奪,風掃殘雲,一頓飯就在這樣激烈的戰爭中結束,桌上一片狼藉。
諾雅後知後覺地發現,早飯好像吃得多了,特別是最後一口粥嚥下去的時候,直接漫到了嗓子眼兒。
朝三暮四進來收拾盤盞,也明顯有點瞠目結舌。
飯吃得多了,就要運動運動,有助於消化。百里九提議一起出去走走,諾雅想也不想地就拒絕了。面前這個男人太危險,而且現在怎樣看都不順眼,能躲就躲吧。
百里九賴著不走:“夫人若是不願意出去的話,我也沒意見,反正在屋子裡鎖上門一樣可以運動。”
林諾雅在他一臉淫笑的注視下,自動腦補了這個“室內運動”的含義,驚慌失措地站起身,落荒而逃。
今天據說是丞相府老夫人宴請,所以老夫人一大早起就帶著盛裝打扮的秦、安二人出府赴宴去了,下午聽戲,要晚間才能回來。
百里九吩咐下人備好車馬,一路穿街過市皆不停,徑直出了城。
諾雅終於忍不住,出聲相詢:“我們這是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