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宗瑜,王進才,鄧和,大大小小几十員大將,分列而坐。一個個頂盔摜甲的,看上去趾高氣昂的,似乎沒有從剛剛封賞大慶之中,走出來。
“咳咳。”張軒說道:“鄭廉你通報一些周圍的戰況。”
“是。”鄭廉答應一聲,向張軒行了一禮,然後環繞著向諸將行了一禮,說道:“諸位將軍,首先說的是贛州城下,張應元圍死了贛州,一時間決不出勝負,安慶公已經派人來求援了。大將軍決定,王大炮帶領炮隊,走陸路去贛州城下,相助攻城。”
“是。”王大炮出列說道。
王大炮此刻在大廳之中,也算是有一個座位了,雖然座位很靠門,幾乎都要到門外了。
一些固執的觀念,張軒也改變不了,在曹營時代。不管是曹營之中,還是闖營之中,乃至明軍之中,都重騎兵輕步卒,甚至現在這個觀念在夏軍中還是有的,不過是沒有擴充騎兵的條件而已。
而現在各級將領其實挺重火器的,也算是張軒的影響。不過,他們對將火炮集中起來使用,還是有些牴觸的,對王大炮這個工匠出身的將領,有一種無形的歧視。
縱然張軒也沒有辦法。
“劉承胤已經從衡陽城中撤出來了。”鄭廉說道:“探馬來報,他們根本沒有留駐守人馬。各地士紳已經紛紛投誠,投誠的書信非常多。”鄭廉從旁邊拿來一疊書信,說道:“這僅僅是有名有姓計程車紳,至於那些不知道是誰的,投誠書信更多。”
張軒說道:“南方的形勢也在我預料之中,長沙一下,各地瓜熟蒂落,但想來,也要好好清掃一下留守的明軍,只是沒有想到劉承胤撤得如此乾脆,那位將軍願意走一趟南邊?”
“末將願意。”
“末將願意。”
一時間所有將領,群情激奮,一個個站了起來,就好像是在搶一樣。
這可不是搶功嗎?
在他們看來,南下根本不會有什麼抵抗,看張軒的意思,也沒有要攻硬茬子。打到哪裡打不動了,回報便是了。根本就是送功勞的好差事。
張軒一擺手,讓諸將坐下來,他沉吟一會兒,暗暗想到:“這一件事情,看上去好像是撿功勞一樣,但是其中分寸卻很重要。”
有些密報,鄭廉沒有說,但是張軒卻是知道的。胡澹已經到了桂林。
永明王也到了桂林,擁立之事,就在數日之內了,而廣州那邊也是如此,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能登基,倒是南明兩帝並立,本來就處於下風的南明,又分裂成兩個朝廷,張軒動手起來,豈不是更加輕鬆了。
所以。這一次派人南下,一定要掌握好分寸,一,要將南明放棄的地方,收為治下。這些地方,南明已經放棄了,不拿下,簡直是暴斂天物。二,不能夠給南邊太大壓力。一旦動作大了,恐怕兩方有一邊會放棄。
到時候張軒想乘機打下雙方,就不好辦了。
這樣的事情,總是曹宗瑜能讓張軒放心,許都就好像是一把鋒利的長刀,放到這個位置上,恐怕他能一口氣打到桂林去。
張軒最後確定說道:“曹將軍,你帶領張先壁,黃朝宣兩部,南下攻衡陽。”
曹宗瑜與張先壁,黃朝宣立即起身說道:“末將遵命。”
張軒說道:“曹將軍,等一會兒留下來。我有些事情要交代。”張軒恐怕曹宗瑜不明白其中的一些要點,準備特地叮囑一番。
曹宗瑜說道:“末將明白。”
張軒說道:“張將軍,黃將軍,你兩人都是明軍之中來,新加入我軍,我本意留你們在長沙訓練數月,再征戰。不過軍情緊急,你們南下之後,駐紮之餘,不要忘記訓練。”
“末將明白。”張先壁與黃朝宣齊聲說道。
“還有。”張軒說道:“如今的局勢,即便是一農夫也能看出來,所以兩位將軍,有什麼舊交也可以勸說一二。只要能勸說明軍來投者,決計不吝重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