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冷。
大
軍從突擊金華城下,一路之上,也不是平川大路,而是夾雜著山路。如果僅僅是山路,張軒也就認了。他到底是在四川就入義軍的,當初的蜀道難也不是沒有走過。
但是還要渡過一條東陽江,卻要張軒有一些吃不消了。
而今是十一月,是農曆十一月,早已下霜。
河水不敢說,冰冷無比,但也溫度極低,而且行軍之中,沒有時間給你換衣服。東陽江不是一條大河,在許嘉應的指引之下,大軍涉水過江,水深之處,幾乎到人胸腹之間,整個人都溼透了。
張軒為了以示與士卒同甘共苦。
第一個下水,然後站在東岸,看著一個個士卒從水中走出來。
即便這樣,也有幾個士卒,淹死在東陽江之中。
東陽江江水本就冷,張軒又被寒風一吹,衣服之上泛出一層白色,不是別的,正是白霜,衣袖也變得堅硬板結起來,幾乎要被凍住。張軒根本感受不到自己一點溫度。
終於等大軍過完之後,張軒才算是喝了一碗薑湯。
這薑湯都有一點冷了,但是發寒的作用還在,才讓張軒有一點暖意。
而此刻,張軒已經能遙遙的看見金華城了。問許嘉應說道:“金華城西城那邊沒有問題吧。”
許嘉應對張軒的態度大為不同了。
之前許嘉應對張軒,表面之上看得過去,但是實際上卻暗暗鄙視張軒賊將的名頭。而此刻許嘉應對張軒的態度卻改變了太多,無他,他跟著許都遊歷江南,見識過太多的官軍了。
太多的將領將士卒當奴僕。即便區區一個家丁,都可以驅使士卒。而待遇之差,千差萬別,根本不可以道計。從來沒有見過那一個將軍如張軒一樣。
行軍之中,一身當先,而吃飯喝水的時候,卻是親身在後。
這些道理其實很簡單,很明瞭,但是真正能做到的人,卻是不多。
張軒是許嘉應看到第一個這樣做的將軍。
“將軍。定然沒有問題。”許嘉應說道:“我家公子事先考察過了西城,西城乃是金華城最為薄弱之處。已經在城中安排了兩百白頭軍士卒,只要將軍在城外舉火,定然有一接應。”
“那就好。”張軒說道。
只是他話音未落,就聽見了黑暗之中傳來馬蹄之聲,張軒頓時色變。
這個距離已經距離金華城很近了,否則張軒也不會讓所有士卒熄滅火把,就是怕金華城中看到這裡的火光。雖然也派出了不少士卒,但是不許疾馳。畢竟在夜裡,這樣的馬蹄之聲,能傳出數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