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正寢。真正能活下來的老人,都有幾分絕活。
而這個老人,張軒之前見過,是汝寧一帶有名的田把式。
老頭年紀大了,看過各式各樣的官家,但是還很少見張軒這樣的。
張軒從來不覺得問老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不像其他官員似乎覺得與這個老人說一句話,都嫌髒。還有衙役傳話。
他抽了一口旱菸,吐了出來,風一吹整個打在張軒的臉上,張軒猛地咳嗽兩聲。
老人說道:“你不會自己去看。”
張軒看過去,地裡的莊稼沒有他在現代看得那麼密集,沒有化肥,即便是種那麼密集,也沒有什麼用處。而且麥苗也低矮多了,沒精打采的,幾乎所有葉子之上都一層白霜。
他細細看去,看來生火取暖的辦法,也有一點效果,最少距離火畢竟近的麥苗,上面似乎沒有這一層白霜。
不過,放火也不能太近,太近了,也會將麥苗給烤枯了。
“因為生火及時。”老人說道:“火邊的麥子保住了。”他揮著旱菸杆,說道:“但是中間這一部分,卻不好辦啊。”
的確,生火也需要空間的。
只能在田間地頭,總不能將麥苗上面生火吧。
所有每一堆篝火能護住的麥苗也是有限的,至於田地中間的一些,抱歉,無能無力了。
“能保住多少?”張軒帶著幾分忐忑,說道。
其他這個問題,誰也不敢給張軒打包票。說的都是模稜兩可的話。
老頭抽了好一陣子旱菸,久得讓張軒幾乎都以為老人都不會回答了,他才說道:“五成,最少五成。”
張軒猛地鬆了一口氣。暗道:“至少沒有顆粒無收。五成糧食雖然有一些缺額,但是想想辦法,還是能熬過去的。畢竟是夏天,不是冬天。”
“多謝老丈。”張軒起身行了一禮說道。隨即走上大路上馬,說道:“走,去別的地方看看。”
“是。”張元海說道。
一行人都走遠了。老人看向張軒遠去的身影,說道:“真是奇怪的官。”
在路上,張元海說道:“將軍,你回去休息了吧,你已經一天一夜都沒有合一下眼了。”
“無妨。”張軒說道:“當年在網咖大戰的時候,連續兩天不合眼也是有的。”
張元海也沒有聽明白網咖是什麼,想來是一個地名,說道:“將軍,那是在打仗,而如今不事,這裡都有負責,您回去合一下眼睛,也沒有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