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離寨門不遠,許諾兒頓時一愣。那個黑衣人不是阿古斯嗎,他怎麼大晚上的站在這裡,他,他不是訪親會友去了嗎,不是說,沒個十天半個月回不來嗎,這身裝扮倒是像躲起來了,哪裡像什麼訪親會友啊,而且這和布穀鳥有啥關係呢?
兩人躲在樹叢裡,看著阿古斯進了寨子,直接朝著馬廄走去。
咦?事情好像越來越好玩兒了,許諾兒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沒想到自己一時興起想捉布穀鳥,竟然捉到了一個躲藏這麼深的大鳥。
兩人相視一眼,各自會意,跟在阿古斯的身影,很快也來到了馬廄邊,馬廄裡點燃了煤油燈,只見搖曳的燈光下,阿古斯正在秉燭夜讀。
那是許諾兒教給他們的醫術知識,沒想到他竟然那麼有心,回來後憑著記憶都抄在了本子上,用宣紙訂製而成的本子,密密麻麻記著各種病理和草藥的名字。
許諾兒不由得一驚,原來這個傢伙如此有心,竟然把這些東西都記了下來,而且還每天溫習,這個大王做的也不是那麼省心。
墨星晨睨了一眼許諾兒,兩人相視一笑。墨星晨推門走了進去。
“星晨——你,你怎麼來了?”阿古斯抬眸,當瞧見墨星晨找到這裡來時不由地一愣。
“你,是不是覺得這樣躲著很有意思,覺得自己躲得很神秘沒人能夠找到你?”墨星晨笑了笑,不答反問。
“沒有,是無處可躲才會躲在這裡的,不然絕對不會到這裡來,山上太危險。”阿古斯苦笑著,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面對墨星晨這種多年的老友,他沒有必要隱瞞什麼。
“你為什麼要躲,因為朝廷看得起你,想重用你,你卻是眼高於頂不屑一顧,還是你做閒雲野鶴習慣了?”墨星晨有些激動地道。
“也許是後者吧,現在真的不想再理世事了,我這顆心爺懶惰了,這樣悠閒的日子過得很是愜意。”阿古斯輕嘆一聲,悠悠地道。
“你這是自私是不負責任,誰都知道做閒雲野鶴好,可以悠哉悠哉,可以長命百歲,但是你想過沒有,沒有我們這些願意披上戰甲衝鋒陷陣的傻子們,你們這些聰明人有何條件去過所謂的悠哉生活?”墨星晨本不想講這些大道理,也不想傷了和氣,但是他覺得現在不說,以後也要說,作為墨國的一份子,都有保家衛國的義務。
“是,這些道理我都懂,但是我就不想參與其中,也不想再爭強好勝,只想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阿古斯垂眸哀傷地道。
有時候人就是缺少那麼一絲鬥志,也希望有一個人能夠不惜一切地來喚醒他的鬥志,那樣他就可以找回了自我,就不用再渾渾噩噩的生活。
“呵呵,所有人都想過簡單而幸福的生活,但是誰知道這樣生活的背後要有多少人甘於拋頭顱灑熱血,甘於付出,你我現在都是青壯年,如果現在你就想過這樣的生活,未免太早了些,也可以說你太自私了些,如果我也這麼想,墨國上上下下都這麼想,估計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要成為階下囚了,那時候恐怕連選擇生與死的權利都沒有了,就更別提選擇怎樣的生活方式了。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所以我們不能冷漠到袖手旁觀。”墨星晨義正言辭的一番話語,字字如重錘一般敲在了阿古斯的心裡,原來他一直在逃避,他之前是空有報復之心,卻所投無門,如今是人家來請他,他的抱負之心已經淡化了。
“別說了,你說的都對,我與你出山就是,但是請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要用這一個月將這裡的一切處理的僅僅有條,要用這一個月完成我未完成的心願,然後與這裡的老小正式告別,選出下一任的王者。”阿古斯幽幽長嘆一聲,還是被墨星晨的長編大論給說服了。
“好,這個要求不過分,我也知道你不會言而無信,所以這一個月時間,我就替皇上先做主了,等你這邊忙完了,我們再來接你入京城做官,到時候你的理想抱負就都能實現了,可千萬別有其他不該有的心思,不然我可要追你到天涯海角的哦!”墨星晨邪氣一笑,點了點頭。
“好了,那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墨星晨偷笑著道。
“站住,福王爺你鳩佔鵲巢還佔得很過癮是吧?如今都達成一致了,你們是不是應該把房間還給我?”阿古斯突然想到了自己現在可是無家可歸。
“哈哈,我還以為你喜歡馬廄的味道,不捨得回去呢,原來你爺挺正常的。”墨星晨哈哈大笑道。
“我當然正常了,你們兩個大半夜不睡覺跑到馬廄來才不正常呢。”阿古斯睨了一眼兩人,不由地說道。
“你還好意思說呢,一會兒布穀鳥都得找你算賬,因為你毀了人家甜美的形象,你那叫聲學貓頭鷹還差不多,學什麼布穀鳥啊,和幾年前的叫聲沒什麼區別還是那麼差。”墨星晨不由地吐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