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倒是想把小女許配給她,哈哈哈哈。”他旁邊的老臣拈鬚大笑,晚悅心想,哼~這要是在現代拿著他的簡歷在公園角相親,估計會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的,他的仕途現在可是一片光明,家世背景也不錯,哈哈,估計有很多人喜歡。
“哼~”晚悅苦笑,輕聲哼著,儘管聲音很小卻還是被高洋聽到了。
高洋冷冷道,“你以為他的這個侯爵之位,是因為他是安丞相的兒子,孤愧對於安丞相,才賞給他的嗎?”晚悅滿臉疑惑,這是哪到哪啊,他是什麼人今天才知道的,哪裡有什麼以為的啊。
“三年前吐谷渾柔然北周三方聯盟,呈半包圍之勢,意圖共犯我齊國那時還是魏國,裂土而分。其時兵力懸殊,敵五我一,軍營連綿數百里,直逼入我國邊境。
時逢,安丞相新喪,我朝之中並無可用大將,安幼厥年方十七,白衣白甲穿營而過,手持一杆銀槍,攜五千將士於方澤谷,以身阻擋敵軍,三天三夜柔然不得前進一步,
後與柔然王對壘,不一合,一槍刺柔然王於馬下,殺散敵軍,放火火燒連營數百里,風緊火急,樹木皆著,遙望方澤谷火光不絕,死屍重疊,大火燒了一天一夜,又獻計離間北周與吐谷渾,使得本就鬆散的聯盟漸成分崩離析之態,我王師將士乘機反攻,方才一解危局。”
宴會中央的安幼厥好似一朵空谷幽蘭,自己舞劍不管旁人的看法,略有種遺世獨立的風姿,在戰場上又宛如閻魔降臨人間,對於敵人並無憐憫之心,攻城拔地,所向披靡,看起來真的是風光無限啊。
安幼厥舞劍結束,又有人提議對戰,又有武將出來二人格鬥,這種暴力的場面晚悅也並未放在心上,當你的眼裡有了一個人的時候,他便會佔據我的眼睛,再也注意不到其他人。
不知不覺間宴會結束了,晚悅無聲無息的跟在高洋的後面,看著他的背影,高大偉岸卻又多出了些許的落寞,,眼前的這個男人,他擁有生殺大權,卻找不到真正的快樂,頓時,悲由心生,覺得他有些可悲,自己又何嘗不是?
當初縱觀歷史數千年興衰,為何將他的名字牢記心間,不就是因為他與自己有著幾分相像嗎,晚悅也是從小養成了孤單的性格,記得那一年她十四歲,正是瀟灑快樂的年紀,無憂無慮,可是家中的變故,讓她過早的遠離那快樂的日子,儘早成長起來。
上學的時候,一早醒來,屋子裡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只有她自己,她得機械的吃飯,吃完飯去上學,一路上沒有人,一時間彷彿這世界上就她一個人,四周寂靜的要死,寂靜的可怕,她也漸漸的熟悉了這樣的生活,變得越來越孤僻,封閉自己,不和任何人交流。
將所有的想法埋在心裡,不和任何人說,哪怕是最親近的人,也許,什麼都悶在心裡會把自己憋壞,可她信不過別人,說出來的終有一天會被別人知道,那就不是秘密了!
人以為長大後一切都會變好,不然,總是這樣而已,上班工作後也是兩點一線的生活,下班後依舊是自己空空蕩蕩的一個人,不與人交流,自己獨來獨往,他和高洋一樣,不知道什麼是父母親情,不知道什麼是天倫之樂,
不過在現代有一點好處,就是有電視,看電視的絕對是智者,可以透過別人的悲苦歡樂,來讓自己避免,也可以學到很多知識,學到那些虛情假意的做作腔調。
看著鶯歌燕舞,聽著管絃絲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宴會就結束了,晚悅只知道跟著高洋走,就一定沒有問題,她不喜歡熱鬧,熱鬧在她的腦海裡就等於喧囂,人一多就會眼暈,頭痛,從上學的時候開始,她幾乎沒什麼朋友,喜歡看著別人打打鬧鬧,卻不喜歡置身其中。
他走在前面,頭也不回的走著,卻突然冒出一句話,“不喜歡熱鬧嗎?”
這話她也問過安幼厥。
晚悅四處看了看,只有他們兩個人,看來是對她說的,這個皇帝真是喜怒無常,沒有人能猜透他的心思。“陛下喜歡嗎?”晚悅抬起頭,一臉天真無邪的笑容,將他心中的冰冷慢慢消融。
“不喜歡。”他的表情依舊嚴肅,聲音不冷不淡,讓人猜不著他的喜好,更不知從何下手。“那我也不喜歡。”她跟著他的時候,嘴角總是有一絲抹不去的淺笑,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展開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