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過臉一看,果然走遠了,只是那人走遠了還不安心,回頭又往回看,大概是看到孟償偏頭了,又連忙回過頭,踩著高跟鞋使勁兒往醫院裡面跑。
孟償又回過頭,自己給自己點了根菸,抽了兩口又覺得悶,掐掉,自己坐在薄薄的煙霧繚繞中一陣糟心。
他是瞎了多少年啊?為了一個心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鬧成現在這個局面,現在幡然悔悟不僅有點晚,好像還有點賤。
想著想著孟償又笑了,揉了揉自己的臉,啐了口唾沫:“媽的老子就是賤,怎麼地吧?”
結果電話就響了,那邊的小弟一臉欣欣然:“孟先生。鬧起來了,鬧得可大了!”
“怎麼個大發?”孟償有點懨懨的問了一句。
“反正可大了!那女的打電話過來了,說是今晚上就能搞上床!”小弟說起話來一臉激動,唾沫星子都要噴出來了,孟償想了一會兒,搓了搓手指,拍板定磚:“行!”
說完就要掛電話,結果那邊小弟拖了一下,壓低聲線說了一嘴:“孟先生,您記得戴雅蘭嗎?”
孟償一僵:“沈睿生母?”
這女人說不認識有點假,但是認識兩個人也沒說多少話,見面都是寥寥無幾,如果不是沈睿,孟償連一句“伯母”都懶得叫。
“是,現在就在咱們賭場呢,輸了挺多了,我看是沈先生的人,就一直沒有讓她難堪,但是有客人在刁難。”
小弟一邊說一邊往那邊熱鬧喧騰的賭桌上看:“戴女士好像想要翻本。”
“讓她翻吧。”孟償揉了揉額頭:“輸了也別刁難了。”
小弟就明白孟償的意思了,畢竟兩人都是多年的兄弟,哪怕真的是翻臉,對於彼此也一定有一絲餘地。
“是,孟少。”掛了電話,小弟轉身就往賭桌那邊走,只是他來晚了,一會兒工夫戴雅蘭已經輸的連身上的金首飾都被人扒走了。
“住手!”小弟驚的三魂皆冒,跳出來喊一句:“幹什麼呢?”
扒東西的人被嚇了一大跳,扭頭一看,蹙眉說了一嘴:“欠債還錢啊!”
沒錢就拿首飾嘛!
不過看那小弟是賭場裡的人,也就沒多說話,退到一邊去了。
戴雅蘭臉色有點潮紅,顯然是喝了一點酒,脖子上有一條很細的勒痕,大概就是脖子上的金項鍊吧,小弟多看了兩眼有點無奈,瞥了一眼四周。只好走上來問:“戴女士,需不需要我找車送您回去?”
戴雅蘭有些驚訝,搖頭:“不用,我自己回去。”
她還以為是賭場的人要找她麻煩,畢竟她輸了那麼多,心裡有點慌,轉身就要走。
但走了兩步,她就扶著一個柱子吐了,吐的七葷八素,站都站不直,小弟一路不遠不近的送出去,結果剛送出去,就看到阿三站在車前,大概是在等戴雅蘭。
“戴女士,沈先生請您回一趟沈家。”
阿三眸光很淡,目光落到戴雅蘭身上一片平靜,觸及到小弟的時候微微有些波瀾,又沉下去。
他們兩個,一個是沈睿的多年保鏢,一個是孟償的手下得力干將,多少有過幾次接觸,眼見著小弟送戴雅蘭回來,阿三就能明白孟償的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