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老婆?你怎麼了?”
沈睿淡淡的看了一眼這兩人,隨意叫了兩個護工:“把人帶病房去。”
楊姐臉色慘白的又被人帶回去,憨三急的不行,卻又只能跟回去,於羅蘭站在旁邊冷嘲熱諷:“你媳婦命都快沒了,你還要帶她出去啊?”
“是她非要走,是她非要走!”憨三氣得跺腳,孩子也跟著哇哇哭。
沈睿本來是個很境界分明的人,對於外人很難動一些憐憫之心,待人接物有禮卻又永遠置身之外,可偏生哪孩子一哭,沈睿的眉就跟著蹙起來,到最後揉了揉眉心,吐出來一句:“去送保溫箱。”
這麼小的孩子。不都是要送到保溫箱的嗎?
病房裡,楊姐還有些緊張,手指緊緊地抓著被子,餘薇和於羅蘭兩個人在逗弄孩子,沒進病房,沈睿靠在窗臺上吹冷風,吹了一會兒,眉眼間都是冷靜和淡漠的光,轉過來看她。
楊姐心跳像是要跳出來一樣,咬唇叫了一聲:“沈總。”
她很少見到沈睿,除了年會就是偶爾在公司的相見,每一次,沈睿都給她強大的壓力,就像此刻,她連話都說不出。
“楊天嬌?”沈睿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淡淡的唸了一句她的名字,語句平緩:“從業十二年。”
楊姐沒說話,但是她已經明白了沈睿的意思。
“你明白監守自盜的後果是什麼,我也不想多說,現在追究這些都是無意義的,看在你的孩子的份上。”
沈睿薄涼的抬起眼眸,目光在她蒼白的臉頰和她難以掩蓋的產後虛弱的身體上轉了一圈,吐出了一句:“積極配合,我留你一條活路。”
樓外起風了。
於羅蘭逗孩子逗的人家哇哇大哭,她自己笑的咯咯的,轉身往回走,冷不丁看見蕭流風跟個女的一起走,兩個人在走廊裡說話都是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很開心?
蕭流風自從前段時間家裡出事兒之後,就一直很頹廢了,基本上和自己說話也很少表現出很開心的樣子,於羅蘭隔著很遠看了一會兒,出乎意料的覺得心裡並不是十分難過。
但還是有一點發堵吧?就像是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用過了一樣的膈應,她在原地看了一會兒,就轉身離開了,沒有繼續看下去了。
回了走廊裡,就看到沈睿還在和餘薇說話,他們兩個像是永遠都說不完一樣,兩個人抱起來彼此眉眼間都是溫潤的笑意,偶爾額頭互相碰在一起的時候,沈睿眼裡像是融了萬千星光一樣。
於羅蘭心裡有些酸,也鬧不起來,隨便扯了幾句話就自己回去了,回去的路上還有點神經質的想要回醫院去質問蕭流風,比如那個女人是誰,比如你為什麼和她在一起,但是幾次,她又遏制住了這種衝動,一路回了家。
怎樣判斷一個人是否成熟,就看她會不會冷靜一個晚上。
但是第二天一大早,整個a市都跟著炸了。
沈老爺子離世的訊息席捲了整個a市,不怕死的媒體放出了很多訊息,大部分都是從門口偷拍的,雖然沈二叔擋在門口,沒有一個媒體能進去,但是偷拍到的東西可不少,最起碼能夠看到滿屋子女眷。
有些媒體怕得罪人,還說的比較正常,但是有些媒體就不怕了,直接披露沈家小女兒安安和沈睿在走廊裡的那一串話,添油加醋,或者故意說出來一些很惹人矚目的話。
一時間,整個a市的人都開始議論紛紛,無數雙眼眸都盯緊了這個百年豪門,想要看看沈家到底是一副什麼樣的光景。
於羅蘭正在家裡窩沙發的時候接到的電話,拿著電話看了很久,才接通。
“喂?在家嗎?”蕭流風的聲線很輕,帶著一點淡淡的溫存:“要出來吃點東西嗎?”
於羅蘭捏著手機,翻了個身。閉眼:“去哪兒吃啊?”
“我們公司樓下新開的一家西餐廳,牛排很好吃。”蕭流風的聲線透過電話鑽過來,暖暖的,於羅蘭聽著,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你去吃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