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艱難,但是戴雅蘭還是承認了,她知道瞞不住沈睿:“你知道的,你小時候我賭癮就很大,後來這兩年去國外,也沒有改過來,好不容易回來了,沈命想讓我戒一段時間,我也沒戒住。”
說著,戴雅蘭心裡一陣顫,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沈睿,輕聲說道:“你不介意我回來了之後,沒有找你,只是找了沈命吧?”
沈睿聽得很淡漠,眼眸裡一陣薄薄的霧氣,好像陷入了某種回憶一樣。聽到她說的話,才緩慢的搖了搖頭。
“本來,也是他接你回來的,不是嗎?”
戴雅蘭就說不出什麼話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一時有些尷尬,沈睿從窗戶邊上直起身來,身姿挺拔的落下來一句:“我要回家了,有什麼事給護工打電話。”
“沈睿,我”
戴雅蘭聲線發顫,想要說什麼,可沈睿只是淡淡的停頓一下,並沒有繼續聽下去的意思,轉身出門。
病床上的女人只好有些不甘心的收回手。
她雖然是沈睿的生母,但是她自從沈父死了之後,就直接跑到國外去了,嫁了一個外國人,過得還算是滋潤,只是她的新任丈夫並不像是沈父那樣有錢。沒有幾年,很快就被她敗光了家產。
吃苦受累的日子戴雅蘭過不慣,又離了婚,一直都活得聲色犬馬,後來無意間在國外碰到沈命,才知道當年被自己照顧到的那個小孩現在已經長到了她要仰望的高度了。
接下來的一切就很順利了,回國,又過上了自己闊太太一般的生活,但是沈命顯然並不是很喜歡她賭,雖然她偶爾也會贏。
一來二去的賭,終於消耗光了沈命的耐心了,戴雅蘭有些慌,卻又不知道怎麼辦,她已經是這個歲數了,人老珠黃也不為過,回來之後她也一直沒有邁進過沈家的大門,還自恃身份,不肯受沈家養。
現在怎麼辦?
正是思索的時候,門外卻突然有一個保鏢模樣的人走進來,敲了敲門,姿態禮貌而又淡漠公事公辦似得從門口走進來,將一張卡遞過來。
“戴女士,沈總給您的卡,每個月會往裡面打固定的錢,不能預支,足夠您的生活開銷。”
阿三放下卡,也沒有說別的話,看戴雅蘭似乎也沒有要問話的意思,他轉身就走了,出了門,頓了一下,回眸看了一眼病房內的女人,又帶上門,遠離了。
不遠處,沈睿很涼的站在那裡,身姿挺拔可眉眼間都是淡淡的冷意。阿三的腳步快了一些,走到他身邊,什麼都沒說,兩人就直接往樓下走了。
一路無言。
去於羅蘭家接餘薇的時候,餘薇正忙得一塌糊塗。
其實不是她忙,是於羅蘭忙。
自從把王家的公司股份給套現了之後,於羅蘭輕鬆的不行,拍著胸脯包下了餘薇“婚紗”的事兒,已經動手設計了好幾套了,於羅蘭家佔地二百多平米,衣帽間零零碎碎堆了很多,成品大部分都在客廳裡。
餘薇看的有些眼花繚亂。
“這件兒,適合你。”
於羅蘭指著一個正紅色的層層疊疊的長裙,從腰部往下都是盛開的玫瑰色的花朵,看的人心都跟著發顫。
“可以遮你的小腹,又可以穿平底鞋,不是很累。”於羅蘭說著,又指著另外一件淡黃色的:“但是這件很襯膚色哎。”
餘薇一個人縮在沙發上。手裡拿著設計手稿,很認真的在選。
沈睿上回說“婚事”可不是騙人的,幾乎很快就定下了日子和地點,地點是“城中花園”的一座最大的古堡,日期大概就是兩個月之後。
畢竟最近新年還是很忙的,兩個月之後大概就是三月多,也許還可以等到四月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