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隊員一路匆忙趕到,在鋼筋縫隙中確定被壓住的兩個人的具體位置,忙著先切斷鋼筋網,然後再剝離雜物。
記者在旁邊直接直播,大概是因為裡面的人關係重大,五名消防員分別使用三臺無齒鋸、兩臺鋼筋速斷器全速切割。
短短六分鐘後,鋼筋網被全部切除。五名消防員又匆忙掀開木板,扒開半乾的混凝土,然後用扳手強行卸掉腳手架的螺絲,來來回回折騰了又有十幾分鍾,到最後沈睿的血都能浸潤四周的土地了。
記者們都瘋了,不斷地過來拍照,彌勒佛慘白著臉去攔著,救護車匆忙帶著人走。
整個工地的氣氛都是昏暗的,蕭流風一個人臉色慘白的站在原地,目睹了事情的全部,在某一刻突然瘋了一樣衝上來,抓著彌勒佛的領口大聲吼:“怎麼會突然坍塌,怎麼會突然坍塌!”
早不塌晚不塌!突然在這個時候塌!
彌勒佛本來臉就很白了,在這時候更是疲憊的彎下腰垂下頭:“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
本來是要展現一下suy的實力,要宴請廣大媒體來打一個廣告,做一個先驅,洗刷一下前段事件的“工人自殺陰影”的,怎麼突然間,又變成現在這樣了呢?
工地一時寂靜,農民工束手而立,垂眸,像是做錯了事兒的孩子一樣,有媒體過來問,他們都匆忙擺手說“俺們不知道”,然後趕緊跑開。
其實沒有人比那群工人更清楚是怎麼回事了他們急於求成,工期壓的很緊,混凝土還沒幹就往上送,腳架幾次搖晃都沒人去固定。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認為沒問題,而今天,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一時間只剩下媒體話筒“嗡嗡”擴散和相機咔嚓咔嚓的聲音,瀰漫在整個工地。
醫院。
滴答,滴答,滴答。
點滴的聲音一點點落下,安靜的病房裡,消毒水的氣息瀰漫,護士站在門口一臉不耐:“病人現在需要休息。”
可偏生眼前一群人吵吵鬧鬧要做採訪,護士一急抬手就關了門,吼了一聲什麼之後,匆匆忙忙的走了。
但是一群記者到最後都沒敢破門而入去拍照。
餘薇醒過來的時候,頭痛欲裂,聽見一陣“嗡嗡嗡”的聲音,一睜眼發現,旁邊楊姐一臉笑意的坐在身邊,看到餘薇醒了,連忙大聲喊。
“醫生,醫生”
餘薇痛的又閉上眼。
一番檢查之後,楊姐一邊拍大腿一邊說:“哎呀,餘薇你可不知道,老總為了救你,斷了好幾根骨頭呢!”
一邊說,楊姐一邊誇張的扭著手臂:“我們員工都來慰問啦!”
醫生在旁邊蹙眉:“安靜。”
又扭頭看餘薇:“你身體沒什麼問題,只是你以前受過傷,身體很脆弱,需要養一段時間,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餘薇聽得渾身一僵,聲線沙啞的問了一句:“沈睿呢?”
醫生一頓,推了推眼鏡:“右腳腳踝兩側骨裂,內臟出了點問題,背上有一道傷口,不過他運氣好,那些混凝土砸下來的時候鋼筋也沒戳到他,掉下來的高度也不是很高。”
”混凝土本身還是有一定的弧度,只是形成一個小閉塞空間把你們堵在裡面。皮外傷沒有多少,只是他本來胃不好,內臟被震的差點內出血。”
一大串專業名詞跳出來,餘薇聽得不是很懂,總之,人好像沒什麼很大的事兒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