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的薄唇緊緊的抿著,被蘇父的目光看的一陣愧疚,但是又毫無辦法,只能深吸一口氣:“那藥引自己跑了,我辦事不力,有什麼後果我會一併承擔,我”
“你承擔什麼!”蘇父猛地轉過頭,兩鬢斑白目光竟然含了淚:“我老來的女,就這麼一個女兒。捧在手心裡!結果呢?一次又一次的毀在你們沈家的手上!沈睿,之前都是你胡鬧,我可以不做評價,但是這次不行,那個藥引跑了,你就把那個女人給我交出來!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那個女人才是最開始的藥引!”
蘇父的最後一個話音落下,沈睿的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恰好這時,沈家二叔從門口進來,恰好聽到最後一句,忍不住跟著勸:“沈睿,現在都是這個時候了,你就不要再一味的護著那個女人了,你難道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蘇家和沈家弄到這個地步嗎?”
沈二叔的話說的痛心疾首,可是眉眼掃過四周卻帶著淡淡的光澤,這一場好戲他們看的實在是,太爽快了,臉上是一副擔心的模樣,但是實際上,恨不得看到蘇家和沈睿拼的見血才好。
沈睿從頭至尾都沒有說話。只是到最後,才淡淡的落了一句:“婉兒現在具體沒什麼危險,我會把藥引找回來,至於餘薇在我眼裡,餘薇比任何人都重要。”
他拒絕的話說的太明白,以至於整個屋子都是一陣尷尬,一直到門被人推開,沈命手裡捧著一束花進來,聽到裡面的動靜,目光滑過四周,似乎無視了一屋子的尷尬,淡淡的把花兒放在病床櫃頭,轉過頭來,輕聲問了一句:“身體好了點嗎?”
蘇婉兒感覺得到他的溫柔,一時臉色都跟著發紅,點頭說了一聲“好多了”,臉上都浮起來一團不正常的紅暈。
場面一時有些尷尬,二叔在旁邊輕飄飄來了一句:“好什麼了?婉兒就是心善,自己都快死了還這麼維護別人,沈命,你還不跟著勸勸你弟弟,還不快把那個女人交出來?否則婉兒的命就不保了!”
當時沈命正好把花兒擺弄好,有陽光籠罩在他身上,半張側臉溫潤儒雅,蘇婉兒一時看的迷醉,眼眸都跟著垂下去,就聽見沈命嘴角含笑,目光薄涼的掐起一朵花,一字一頓:“她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了嗎?”
蘇婉兒嘴邊的笑意一瞬間僵持住,如遭雷擊。
蘇父驚得臉色發白,猛地抬頭正對上沈命一雙凌冽而又夾雜著灼燒火焰的眼,蘇父心中的悲痛猛的被刺痛,想起來那些沉重的往事,咬著唇竟然一言未發。
沈命冷笑一聲,抽回手,將那花兒掐碎了,花刺刺進他掌心裡,他恍若未聞,見蘇父一言不發,他看了片刻。涼了片刻一把丟開那花轉身離去。
那花兒從他的手上掉下來,沾染著些許血跡,蘇婉兒看了片刻,艱難地彎下腰去,將地上的那束殘破等的花兒撿起來,小心的扣在掌心裡,一點一點,抽進被子裡。
在病房裡那幾個人都看不到的地方,蘇婉兒涼著臉,緊了緊手裡的玫瑰花,玫瑰花刺得她掌心很癢痛,她用力了一些,好像這樣,就會感受到那個人的溫度一樣。
沈命剛離開,病房裡一陣冷清,沈睿找了個理由就走了,上外面清了清神智,就接到了孟償的電話。
“喂?”
孟償那邊有風聲,他大概在踩油門,引擎的聲音很重,震得沈睿耳朵都跟著麻,孟償的聲音調侃的帶著笑意落下來:“人都送到了,任務圓滿完成,你在哪兒呢?”
“醫院。”
孟償的笑意掛不住了,僵了兩秒,才問了一句:“餘薇嗎?”
“嗯,昨晚心臟病發。”
沈睿說的波讕不驚:“你要來看看嗎?”
孟償僵了片刻,轉動了一下方向盤,下意識的補了一句:“算了,不去了。”
只是最後,他的車比人更誠實,穩穩的停在了醫院門口。
要推門的時候,孟償笑得比哭都難看,推開門的時候,他卻一臉痞笑模樣,順手叼了一朵兒玫瑰,半開著門姿態慵懶的靠在門上:“蘇小姐,您的騎士來了。”
蘇婉兒彼時正靠在病床上,手裡捏著一束慘敗的花,目光失神的不知在想著什麼,聽到動靜,才緩慢的抬起頭。衝著孟償綻放了一抹溫婉大方卻又規範機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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