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曼是察言觀色的好手,當然也許只是在這個特殊的場合。她看見顧德海的模樣,眼珠子轉了轉試探的問道:“四弟啊,你還真要跟弟妹離婚是咋地。你倆都過了這麼多年了,一直都不這樣麼。你也不用上火,過兩天就好了。別的不說,你孫子都這麼大了,能離麼!”
馮老太太聽不懂話似的,見大兒媳婦虎了吧唧的瞎說話。不由得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撇開嘴巴喊道:“離,必須離。你說說都把顧致秋教成啥樣了?她這是為了啥呀,我看啊未必是你賣鐲子的事兒。那老破玩意賣了能咋地,哼,我看就是在外頭有人了。她們家那些個玩意兒攛掇的,我告訴你,她就不是個好東西。”
高麗曼得到婆婆的示意,小聲的附和一聲道:“可不是唄,誰家好人沒事了擦煙抹粉的啊。”
顧德海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行啦,你們別說了。離就離吧,早離早享福。”
這話眾人也不知道這是在說安榮還是他自己,互相狐疑的看著對面的人。還沒開口問,就聽顧德海說道:“安榮說的也對,都這麼大歲數了還能咋蹦躂啊。家裡的錢給康康也行,我就這麼一個孫子,家裡的都是給他留下的。”
馮老太太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一聲不好。就聽顧德海說道:“小秋那最值錢的嫁妝讓我給賣了,她媽把書店給她也是應該的。”
“那你就光腚出來的?憑啥呀?”高麗曼忍不住尖叫一聲,被顧德本瞪了一眼立馬沒脾氣的縮了頭。
顧德海眼睛無焦的看著窗外,低聲喃喃自語:“我還有個房子,你嫂子是啥也沒有啊。”
馮老太太撇嘴嫌棄:“就會裝可憐,啥也沒有能這麼嘚瑟?我看啊她攢了私房錢了,她不是能耐麼還寫什麼紙條。那你就跟她去法院打官司,雜操的,看看法院向著誰。”
顧德海壓根就沒去搭理他媽,轉過臉皺眉看著顧德本:“就這麼樣吧,活了一輩子臨到老了還離婚了。”
顧德本心虛的掃了一眼家裡的小輩,不想說自己其實也是挺意外的。這都不是他的本意,只是事情越做越偏。想要開口勸幾句,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話。
馮老太太不樂意了:“你這個沒出息的玩意兒,你還能指望著啥呀啊?你就是個沒心眼的,這房子歸你了,早晚也得讓你那敗家媳婦給哄走了。”
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聲音帶著難掩的興奮:“要不然你把房子放到我名下,我給你看著。要不然哪天那邊又說孩子沒錢孫子沒錢的,讓你把房子賣了。”
高麗曼一下子就反應過來,連連點頭笑的合不攏嘴:“就是啊,讓咱媽幫你看著。以後萬一有個病有個災的也好有錢弄。”
馮老太太越想越覺得自己十分的精明,催促著顧德海答應:“咋地,跟你親媽你還算計啥呀?我能害你啊?”
說完又道:“反正你也離婚了,這房子這麼大不如我就搬過來跟你一起住。家裡也沒個做飯的,讓你大嫂大哥也都過來。”
顧德海此時腦子不是十分的清楚,也沒想擺了擺手說道:“你們願意咋地就咋地吧。我也不管了。”
見到他又回到了小屋子裡頭關上了門,馮老太太笑的一臉得意。對顧德本說道:“我看啊你們倆以後就過來住就行了。家裡那套房子跟前不是有地麼,你讓建軍兩口子就在那得了。”
顧德本沒有拒絕但也沒說答應,衛紅嫂子臉一紅覺得有些不妥:“這不好吧,四叔也沒說離婚啊。咱們家也不是沒有地方。。。。。”
馮老太太瞪了一眼罵道:“有你什麼事兒,就你知道亂亂亂的。”
顧建軍連忙拉了拉媳婦兒的衣服,一臉著急低聲說了兩句。高麗曼也不喜歡二兒媳婦在這個時候‘胳膊肘往外拐’,覺得她真是缺心眼。
不滿意的解釋道:“你奶這不是也跟你四叔上火麼。兩口子打仗他一個大老爺們在家能過得好麼?再說了,你沒看出來你老嬸還有顧致城媳婦兒啥樣啊?你奶不幫著看房子,最後你四叔啥也不剩!”
衛紅嫂子被婆婆當眾說了幾句,低著頭不願意再搭話。高麗曼說完扭過臉,一臉親熱的巴結馮老太太:“媽,你年紀大了這家裡頭也沒有個女人。做飯洗衣服的,能讓我四弟幹麼。我跟德本就在這住兩天,給您老做飯!”
這樣就可以冠冕堂皇住下了,管他房子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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