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蓮胡思亂想著無數種見面掐架的情形,從保險櫃裡取出來山頭的合同。帶著牛皮紙去了顧家,她到的時候顧家客廳裡都是人。
見到她來了大傢伙都是一副怒目而視的樣子,好像安榮跟張翠蓮蛇鼠一窩做了什麼匪夷所思的大事兒來。
“嫂子!”也許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陣仗,顧致秋到底還是個未經世事的小姑娘。見到這麼一群人來找安榮的麻煩,顧德海偏偏還是另一頭的人。顧致秋像是個驚慌失措的小鹿一般,賴賴唧唧要哭不哭的靠在她身邊抓著她的胳膊死死不放。
而主事兒的安榮則是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只說等著張翠蓮來了一切真相大白。
看見張翠蓮來了,顧德海開門見山:“你媽說把錢買了啥了,問了也不好好說話。你說吧,你把你媽的錢拿哪去了?”
看見張翠蓮疑惑的表情,顧致秋小聲的說道:“咱爸今天給老姨打電話了,讓老姨把錢給郵回來。老姨說沒拿咱們家的錢,讓咱爸跟咱媽有什麼事兒好好商量。”
顧德海依然找不到那筆錢的下落,恰巧顧德本收拾完房子搬了新家請客。聽說這件事兒,這些去吃飯的親戚們都很不高興。兩杯黃湯下肚,就跑過來找安榮的晦氣。
安榮回家就說了一句,說那筆錢用來置產了。至於相不相信那是顧德海的事兒,然後就回了臥室反鎖起來。
馮老太太踹了半天門也沒讓安榮開啟,不過倒聽見安榮說了一句話:“給我媳婦兒打個電話,她來了你們就都清楚了。”
張翠蓮聽完趕緊把牛皮紙開啟,從裡面拿出了合同以及所有的資料。
“這是包的山頭,準備用來種果樹。開春就準備僱人開墾,然後種植樹苗。桃三杏四梨五年,要吃蘋果七八年。我媽這是想著給康康留一下一點財產,等著七八年之後他正是用錢的時候。”
張翠蓮將那合同上得正面遞給顧德海看,旁邊抻著脖子的看的馮老太太冷笑:“你騙誰呢?連我一個農村的老體態都知道,這玩意能包給一個嘎牙子麼?就整這個沒譜的事兒,就是你們兩個出的怪招。那兩張破紙就當錢了,糊弄誰呢?”
不理會蠻不講理自以為是的馮老太,張翠蓮將檔案一份一份的攤開:“這是承包的合同,一共是五十年的期限。一共是四個山頭,上面寫的是康康的大名。但是因為他是未成年人,這邊是法定代理人的簽字。也就是我,但是律師也提供了說明了。即便是我在上面簽字,只是因為我是康康的監護人所以簽字。這個財產還是康康**擁有的,跟我沒有一分錢得關係。”
顧德海帶著花鏡仔細的看了一下合同,還有相關的材料。又看見張翠蓮出示了一份律師的宣告,上面還有公章以及簽字。
想了半天慢悠悠的問道:“怎麼就想著承包山頭了?”
旁邊有人嗤笑道:“要佔山為王當鬍子了唄!”
不過沒有人搭話,那不注意場合亂開玩笑的人臉上被馮老太太一瞪便閉上了嘴訕訕的低下頭不言語了。
“咱家雖然是做點買賣,可您也知道有掙錢的時候那就有賠錢的時候。康康年紀還小,總得給他留點不動產才行。趁著現在我手裡存了錢就趕緊給預備上,我媽包了山頭我買了果樹苗。然後僱人在山上種樹,等到康康上初中高中考大學的時候就用上了。那個時候正好是果樹產量高的時候,萬一家裡有什麼變故也能讓他有個保障。”
顧德海知道那合同是真的,看見康康的名字在上面他心裡的氣就消了。老孃再親親不過自己的孩子,顧致城三十來歲才生了這麼一個兒子。他這一輩子也就只能有這麼一個孫子了,把最好的給他顧德海是一句話都沒有的。
只是如今的場面,讓他怎麼收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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