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這樣又屯又土的打扮,居然還能站起身來與自己打招呼。
看著他的身高大約一米七八左右,剃著小平頭打扮的也很利索。
張翠蓮禮貌的回應:“我不知道家裡來了客人,瞧我這一身的土,我先出去一下。”說完張翠蓮連忙走了出去,邵華聽見這話還以為她去打扮去了。沒想到張翠蓮一聲不吭的,又貓回了隔壁。
眾人左等右等張翠蓮還是不出來,介紹人的臉色有些難看了。付鑫的自尊心也不允許自己再呆下去,站起身來客套一番就走了。
邵華眼見這樁好事被搞糟了,只等客人一走回身就跑回了院子。找到了掃院子的小笤帚,舉起來激動地衝到了隔壁要去打張翠蓮一頓。
張翠蓮看見邵華那憋紅的臉,額頭上突突直跳的青筋。就知道邵華這一次,一定會跟自己算賬。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在劉桂芬與張翠林上前勸阻的時候。張翠蓮跑回了家中,也顧不得換衣服拎著書包就往外跑。
但還是在逃跑的過程中,肩膀被張廣福的一隻鞋給砸中了。
她也不理睬更不會大吵大鬧,索性大家撕破臉最好永遠都別來往。張翠蓮拎著手包的手一甩,將書包背了起來。
不管不顧的衝出家門,直奔路口巴士公交車的停車處。因為太著急,她完全沒看見還在路邊與介紹人說話的付鑫。
付鑫本來對張翠蓮不抱有任何幻想了,因為跟之前她媽媽說的相差太多了。所謂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張翠蓮與他想象的相差太多了。
這會張翠蓮揹著書包衝過來,站在路邊等車的時候不停地往身後張望。付鑫也是個當過兵的人,雖然是不過當了三年而已。但觀察能力較一般人來說還算是比較強,加上本身就對張翠蓮有所好奇。
張翠蓮一直緊張的向後張望,灰撲撲的棉襖看不出來原來的顏色。她習慣性的從書包裡拿出一塊雪白的手絹,付鑫看著她的動作忍不住皺眉。
她的手絹那麼幹,總不會吐口唾沫在上面然後在擦臉吧。好吧,這是一般不大講究的女人常用作法。付鑫看了一眼地上的雪,那一片片白花花乾淨的雪她可以抓一塊潤一潤。
誰知張翠蓮從書包裡又掏出了一個小汽水瓶,就是平時喝飲料的那種玻璃汽水。她不知道怎麼做了一個木頭的活塞,開啟活塞從裡面倒出一點清水出來。
這個隨身攜帶白開水的習慣,張翠蓮一直保持著。上一世她的包裡面就有一個保溫水瓶,走哪拎哪兒,標準的家庭婦女作風。重生之後就算是有保溫水瓶價格也很貴,她就用了一個玻璃瓶帶著一點白開水。
付鑫看著她小心翼翼擦臉的模樣,心裡頭生出一份異樣。倒不是因為她臉乾淨了就覺得這個姑娘不那麼招人討厭,而是總覺得自己好像落入了什麼圈套了。
付鑫想著自己回家之後,七大姑八大姨的不知道給自己找了多少個物件。他不樂意見的時候,也總是想出一些歪點子。最終要不是把條件開的這麼高,也堵不上那些親戚的嘴。
想到這裡,付鑫忽然明白過來。姑娘的親媽一個勁兒的推銷自家孩子得有多好,那一臉得市儈恨不得賣出一個好價錢來。
如果這個姑娘本質同她媽一個德行,今天必然會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回頭再想二人相見的瞬間,她的父母都很驚訝這丫頭的穿著打扮。而且兩口子似乎還挺生氣,恐怕這丫頭因為這個才跑出來吧。
付鑫忍住笑意,心裡反覆唸叨著看來這個事兒還得重新思量。
這個時候有車過來,付鑫看了一眼那不是通往自家的小巴。張翠蓮去輕車熟路的上了車,付鑫見狀指著車問旁邊等車的人才知道那是去市區的。
付鑫見同自己等車的人好似住在這附近,便裝作無意的打聽:“剛才上車的那個小姑娘,怎麼穿成這樣就進城了呢。”
那人忍不住撇嘴嘲笑:“肯定又讓她親媽把好衣服搶走了。哎呀,這個丫頭也真是命太不好了。投胎投錯了,回來還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