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絲毫沒有意識到雙手的指甲掐在了手心裡,目光也變得凌冽了起來。
有個淡漠的女聲順著風飄了過來,但話不是對長樂說的,“殿下,不是說好今日陪我遊覽風光,為何獨自去了良久?”
駱澤轉身,目光如水般傾瀉,溫柔得令人心悸:“藏雲,見你有些暈船,想讓你多休息會兒。”邊說邊越過長樂走到巫臧雲身邊,他握了她的手腕,“脈象好多了,我也放心些了。”他對著她笑,連長樂也感到目眩神迷。
可這卿卿我我的兩人世界裡根本容不下擁擠的第三人,誰也沒注意到表情複雜的長樂。
姜弦訕笑,稍稍收斂後才對巫臧雲說:“今日得見神女風儀,姜某真是三生有幸!”
巫臧雲並非完全沒有留意到他,笑裡帶著天然的疏遠:“彼此彼此。”像是已經勘破了姜弦的身份。
駱澤柔聲無限寵溺:“還是我家臧雲聰穎。”
臧雲黑眸裡映出山影天雲,“餘寒的姜大公子,想要忽略實在很難。”
話裡不知是褒還是貶,但姜弦一貫自我感覺良好,忙著致謝:“神女謬讚了。”
閒聊的空檔里長樂已將這個神女看了個仔細,驚人的美和相得益彰的清冷,是最直接的印象。
或許是源於女子特有的敏感和直覺,臧雲也朝長樂看去,嘴角藏了冷冷的笑:“這個姑娘看著心靈手巧,難道是殿下給我新找的婢女?”她把“婢女”兩個字咬得略重。
駱澤顯然沒想到會有這一問,正欲開口說什麼,姜弦獻上了殷勤:“既然合神女的眼緣,姜某的侍女便是神女的。”
長樂自始未有開口的機會,眼睜睜就這樣被姜弦給賣了。
他笑嘻嘻地看著她:“桃夭,你暫時跟著神女一段時間。”
這個可惡的人居然連她的化名都想好了。
駱澤有一絲驚喜:“你叫桃夭?”
長樂能說她不是嗎?只得低眉順眼道:“回殿下的話,奴婢桃夭。”
臧雲夾了聲冷笑,不明所以,“這名取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