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正題,接下來是宴席,眾人圍坐一起,喝著酒高談闊論,我靜靜看著,很享受這樣的時光。這些朋友才洋溢著正能量呢,和李大民那段日子,我到沒受什麼罪,但受到很多黑暗的負能量影響,飽經摺磨,小心靈受到太大的摧殘。
解鈴是三天之後上的火車,我和銅鎖還有解鈴的一些朋友去送他,他去的方向是東北。此時已到初冬,想來東北那嘎噠天氣已經惡寒,解鈴輕裝簡行,和我們揮手告別。臨上車前,他對我說:“羅稻,你還記得很久以前抓捕聖姑的時候,我曾經對你說過一句話。”
“什麼?”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不在了,你會不會來找我?”
我沉默半晌說道:“只要你託付給我,我肯定會辦到。”
解鈴重重拍拍我的肩膀,上了火車,他沒有再回頭,徑直鑽進了人群。
銅鎖嘆口氣:“走吧,回去吧。”
就在我們要出站臺時,身後一聲長鳴,火車徐徐發動,我回過身,再也看不到解鈴的身影。我忽然心裡生出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這些日子,一直和解鈴飆在一起,他突然這麼一走,我還有點不適應。在家閒了一天,我打車去趙癩以前住的小區,找到他家。看著這扇老門,我猶豫片刻敲了敲,沒有反應。再敲,好半天,門開了,裡面站著個矮矮粗粗的壯漢,頭髮亂糟糟的,正端著一碗炸醬麵,吃的滿嘴流油,看見我瞪眼:“你誰啊?”
“俏俏在家嗎?”
“不認識,找錯了。”他不耐煩就要關門。
我趕緊攔住,說道:“朋友幫個忙,你是才租的房子吧,我打聽打聽上一個租房的情況。”
他眨眨眼:“真不知道,他們做過什麼和我沒關係。我就是個租房子的,房東也沒和我說上個人是什麼情況,要不我給你房東電話,你去打聽打聽?”
我看著他,忽然如釋重負,笑笑:“算了,哥們,謝了啊。”
他把門關上。
從樓道走出去,外面變了天,黑壓壓的烏雲翻滾。我想,俏俏要麼死了要麼活著,如果她還活著,依照她的個性肯定將人間蒸發,離開這座黑暗的城市。相逢何必曾相識,如要相見,日後隨緣吧。
我的身體恢復得差不多,現在要考慮的是吃飯問題,我在想是不是該找個工作了。回到家的時候,忽然看到黑洞洞的樓梯口站著一個人,還沒走近,他便回過身笑:“羅稻,我等你半天了。”
一看到他,我眉頭一皺,居然是蘇離。
他拿著盲棍,戴著茶色眼鏡,穿著藍色運動服。我初見他時,也是那個樣子。
“你欠我個人情。”蘇離說。
“說吧,要我做什麼?”我深吸口氣。
蘇離提出一個匪夷所思的要求,他要我帶著他進山到雙仙觀。我瞪大了眼,驚訝地問:“你去那幹什麼?”
“你就別管了。”蘇離說:“我救你一命,你還我這個人情,我們日後兩不相欠。”
我真是頭疼,這小孩別看是盲人,精明得很,我揉揉太陽穴說:“好吧,兩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