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夢中奇境萬千,思緒如浪潮般不斷湧來。夕陽,血紅色般讓人不禁有些寒顫。夢裡似乎看見兩人,不知怎的,有種似曾相識之感,只不過待我想看清時,卻是朦朧一片,隱約間聽見有人在痛苦地訴說著些什麼,聽不清。為何那一刻我的心猛地難受起來?
“冰淅。醒醒。”
是誰在叫我?聲音很熟悉,讓人感覺很溫和,是辰軒嗎?
我微微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那雙冰藍色的深眸,那深眸裡寫滿了擔憂。
“我,我怎麼了?”我緩緩直起身子,幾縷黑髮垂到臉側,才知原來臉上已有許多汗珠,衣襟也有些褶皺。
辰軒見著眼前的女子,青絲輕垂,微有些凌亂,額上有許多汗珠,映襯的臉更加蒼白不少。但她的眼睛,澄澈的很。
“冰淅,你應是做惡夢了。”辰軒用白色方帕輕拭我臉上的細小汗珠,動作很輕柔。而後,他又在補充一句:“你夢見什麼了?怎麼看你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我微微搖頭,剛才的夢此時已毫無印象,無論我怎麼想,還是回憶不起來。
“好了,不想了。今日我要帶你去個地方。”辰軒微笑,那冰藍的眼眸泛起一層漣漪。他站起身子,淺紫色的衣裳襯出他那高貴的氣質,俊逸脫俗,讓人一時離不開眼。
辰軒見我望著他,嘴角勾起一絲輕微的弧度,於是緩緩靠近我,笑道:“怎麼,被我吸引了?”冰藍色深眸閃過一絲邪魅。
聽到他這句話,我連忙別開臉,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頭,隨即起身向辰軒問道:“去什麼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辰軒轉身,神秘一笑,然後獨留我在房裡。
我也不再磨蹭,換上那件月白色長裙。今晚,我便會離開。在此之前,就以女子的身份跟辰軒他們做最後的道別吧。今日,也是時候去找大叔了,不知他是否已經辦妥我交代的事。簡單的挽起長髮,用皓逸送的藍色簪子一系,便已固定,其餘任其隨意垂肩。再用紫色斯帕遮起半張臉,只露出雙眼。看向銅鏡,思緒有些恍惚。今天是時候,離開了吧。從床底下拿出藍色包袱輕點幾下,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由於天剛放晴,晨輝及至,此時馥華閣只有寥寥幾人。但是我的出現還是引起那幾人的議論。
“咦?那不是之前乞巧節的白衣女子麼?怎麼也在此處?”一名中年男子瞧了瞧前面著月白水裙的女子,與身旁之人說道。
“大哥,你是看上那美人了吧。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身旁那人只是笑著,隨即轉身想去看看那女子的模樣,朝大哥眼神處看去,頗有些微愣,手裡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那是怎樣的女子?彷彿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讓人不敢褻瀆。突然掩上自己的口,剛剛說的話莫被那女子聽見才好。
“你這小子。”中年男子敲了敲那人的腦袋。後來再抬眼一看,只見那女子已經往一處地方坐下,她的對面正坐著一年輕男子,年約二十四,五。頭上的玉冠清冷,淺紫色衣著透出高貴之意,且不說沒有看見他的臉,就只背影就已讓人自愧不如,他的氣質具有讓人說不出,道不透的意味。就一瞬,他覺得那年輕男子定不是平凡人。思忱一會,中年男子便輕輕搖了搖頭,笑著喝起酒來。他身旁的人也嘆了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