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宋南柯,定非尋常人界凡人……
他回過神來,看著那逐漸染上怒意的太子,淡淡地說:“沒錯,在下雖不知太后鬱結所在,但是自是有法子將太后喚醒。”
揚靈看著修遠那溫潤清俊的模樣,聽著那清冷的聲音說著這天方夜譚般的事,竟一時入了迷,見修遠截住了話語,不禁開口問道:“是何法子?”
修遠繼續道,“讓太后從幻境醒來亦非無法,只要找到太后心中鬱結所在,在午夜之初,極陰之地,將事關之物朝其形成之地的方向燃燒,幻境自然破滅。”
太子怒意未減,看著流鶯,冷聲道:“姑姑侍奉太后多年,可知太后心中鬱結於何事?”
他自是不相信這江湖之人所說,待他明日啟程前往無名仙派,太后之病自是迎刃而解。
“回殿下的話,奴婢未曾聽說過太后心中有何遺憾鬱結之事。”
流鶯扭過身子,看著修遠,眼中平靜得如一汪池水,聲音毫無起伏地說道。
“公子,這鬼神之說,乃宮中禁忌,公子卻幾次三番地強調,奴婢諒解公子治病心切,不與公子計較。只是,望公子自重,莫要再說這有損太后名聲的話。若是公子別無他法,便回凝華殿候著吧!”
宋南柯一愣,她本以為修遠是算準了這殿內之人,必有知曉之人,方說下那一番話。可是,見這氣氛,似乎無人知曉……
她心中有些焦急,偷偷打量著修遠,看一眼,便覺得心中安定不少。因為修遠並無因流鶯之話而慌亂,仍是一副風雨不驚的樣子,似乎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姑姑心善,不與二位計較。只是,本王並非心寬之人,方才二位所說,既犯了這宮中禁忌,亦損了太后名聲。若是讓二位就這樣出去,豈不是讓他人覺得,這宮中規矩不過是個擺設……”
太子看著那一臉平靜的修遠,臉上滿溢著笑意,只是,眼底那陰蟄之色又起來了。
“反正二位於太后之患,已是無用。那麼,就斬了吧……”
宋南柯眨巴著眼睛,似乎有些無法相信。那床榻前坐著的人,生就一雙澄澈透亮的眼睛,為何可如此雲淡風輕地說出這等殘忍之事……
修遠只是微笑著看著太子,並不說話。
“殿下,這萬萬使不得。太后虔誠信佛,若是因太后之故,造殺生之事,怕是,對於太后病情更是不利!”流鶯低著頭,似乎有些慌張。
太子眉頭微微皺起,有些挫敗地看著那低頭的流鶯,冷聲說:“太后的病,本王自會想法子,這兩人,本王自是留不得!”
“撲通”
一聲過後,在場的四人皆愣住……
流鶯跪倒在地,磕著頭道:“奴婢言微人輕,自知無法改變殿下的想法。只是,望殿下看在太后的份上,莫要造這殺生之事。縱使,日後太后醒來,得知此事,不過是為太后徒增煩惱。奴婢望殿下三思,莫要做這無法挽回之事!”
揚靈回過神,看著跪倒在地的流鶯,心生不忍,“太子哥哥,且聽揚靈一言。太后心善仁慈,平日為了不造殺生之事,更是持齋把素。更何況,皇上不是也放過了那些能人大夫,揚靈希望太子哥哥也和皇上一般仁慈,將這兩人放了吧……”
聽著這求情的話語,太子看著修遠眼中一片平靜,不起波瀾,心中頓時大怒,只是,礙於流鶯與揚靈的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