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昏迷不醒,鄭立又遠在異國他鄉,無形中又給厲元朗增添一層對水婷月的愧疚之感。
至於最小的一雙兒女,厲元朗倒不擔心,有白晴在,又有她的特殊身份加持。從商也好,從政也罷,都不成問題。
厲元朗至今都想不懂,同是自己血脈,為什麼水婷月的孩子要遭受折磨,還不止一次。
鄭立很小時就被人綁架過,差點送了性命。穀雨更不用說,十二歲的孩子,就經歷過常人一輩子都難以遇到的磨難。
厲元朗越想越心煩意亂,越是沒有睏意。
索性坐起身來,披上外衣走出房間。
走廊靜悄悄的,非常安靜。
為了不打攪旁人,厲元朗放慢步伐,走到樓梯口附近。
那裡專門設有值班臺,一名年輕小夥子正在打盹。
猛然睜眼看到厲元朗的身影,嚇得急忙站起身,結結巴巴說:“首、首長好。”
厲元朗擺了擺手,還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悄聲說:“小點聲,不要打攪大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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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子揉了揉眼睛,規矩站直,問道:“首長,您有什麼吩咐?”
厲元朗便說:“睡不著覺,出來走走。”
小夥子一個愣神,拿起對講機準備向上級領導彙報請示。
厲元朗屬於省委領導,出入要有安保措施和專人陪同。
他可不敢擅自做主,厲元朗萬一出問題,他承擔不起責任。
厲元朗心知肚明,低聲說:“我就在院子裡溜達溜達,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走走。”
小夥子緊張的心終於放下。
他真怕這位厲書記突發奇想,在縣城來個摸黑巡視,那樣就麻煩了。
於是向值班經理做了報備,跟隨厲元朗坐電梯到樓下,穿過大堂,走出招待所大樓。
此時已是凌晨四點,外面漆黑一片,彷佛這座城市睡著了一般,靜寂、安寧。
好在院子裡有路燈,厲元朗背手在光禿禿的樹木間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