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整,專列徐徐駛離站臺。
沒開出去多久,王主任過來敲厲元朗房間的門。
讓進來後,二人坐定閒聊。
“元朗同志,有件事很是撓頭。”
扯了一會兒閒話,王主任這才步入正題。
專列這次去往京城,只在曲松市做半個小時的技術性停車。
曲松是曲中省的省會城市。
陸臨松雖為退下來的老同志,難得有機會蒞臨曲中。
曲中省委對此高度重視,打算在專列抵達時,專門前往車站探望陸臨松。
只是陸臨松明確要求,他不下車、不會見當地領導。
王主任苦惱的是,曲中省委剛才又發來訊息,期望王主任能夠安排機會,哪怕見一面就行。
曲中省委領導態度懇切,言辭真誠,對於陸臨松敬重之心尤為突出。
“唉。”王主任嘆息說:“他們這裡已經七年沒有高階幹部光臨。所以,獲悉首長專列途經曲松,心情之迫切,我都不好意思拒絕。”
厲元朗自然聽出王主任的難言之隱,一邊是岳父的嚴肅要求,一邊是曲中省委急於想見岳父的殷切之盼。
“王主任,我岳父這次京城之行,主要是參加寒啟同志的喪事。寒啟同志剛剛逝世,舉國致哀。在此種情況下,他老人家若是會見當地領導幹部,實屬不妥。這是其一。”
“其二,岳父早就說過,他退下來,只是一名普通的同志,不過問時事,不參政不議政,安安分分頤養天年。”
“我看,還是不要打擾當地官員,一切按照他的意思行事為好。”
王主任點頭同意,轉身告辭離去。
望著王主任背影,厲元朗十分不解。
王主任是接替欒方仁出任岳父辦公室主任的,在岳父身邊工作有幾年了,謹守首長原則的事情他豈能不知?
這點小事犯得著讓他苦惱,專門找自己訴苦?
在與白晴聊天中厲元朗得知,王主任是曲中省人,在曲中工作近十年,有很深的感情。
準是深受當地領導委託,爭取和陸臨松見上一面,只說短短几句話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