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桓濟的命令下,大殿之外,一眾軍士舉起長戟齊刷刷的向殿中湧了去。
桓濟看也沒看,搖頭晃腦開始極為享受這種廝殺的過程,尤其是一想到馬上就要將這個從小就什麼都比他強什麼都騎到他頭上的六弟狠狠的踩在腳下,他的一顆心就似飄了起來一般極為暢快得意。
他已經想好了,待這小子擒獲到手後,一定不能就這麼弄死他,就衝著他這張風華絕代的臉,怎麼樣也得好好玩上一段時間,讓他嚐嚐什麼叫作欲生欲死的求不得之苦。
念頭一轉,耳邊就傳來一片淒厲的慘叫,數道人影從殿中飛了出來,斷肢殘臂垃圾一般散落在雪地上,大片白雪瞬間被染得深紅。
桓濟身子一抖,立時站定了腳步,頭也嗖地一下轉向了仍安然無恙站在殿中的白衣少年,以及站在他身側橫劍而立的青衣女子。
“行啊,有點本事啊!”桓濟咬唇而笑。
桓澈也冷哼了一聲,對於這個從小視他為勁敵的兄長,他也毫不客氣。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也要看看你是不是一隻黃雀,或許只是一隻跳蚤呢?”
他說什麼?跳蚤?這小子竟敢說他是跳蚤?
桓濟的整張臉瞬間扭曲,尤其是聽到有人竟然在隱忍發笑,更是氣得鼻冒青煙,暴跳如雷!
“都給我上,都給我上,誰能殺了他,哪怕是隻雞,本縣公也封它官做!”
這話說得,到底是殺好呢,還是不殺好呢?誰願意當雞啊!
軍士們蠢蠢欲動,殿中部曲們也是躊躇不前,兩相僵持著,氣氛變得極為緊張而詭異。
“還愣著幹什麼,都給我上啊!”桓濟急了,厲吼了一聲,又指向殿中的部曲,“還有你們,你們是我桓氏的部曲,效忠的就應該是我父親,而不是他,他只是我父親那個賤妾跟別人所生下來的野種,現在我父親病了,南郡公的爵位必然會由我大兄繼承下來,我大兄若繼位,第一個便饒不了他!”
“都上,給我上,殺了他!”
軍士們猜疑了一刻之後,終於大喊著激湧進來,而殿中的部曲也在躊躇片刻後迎戰了上去,阿虞始終護在桓澈身側,劍光如同一道又一道劃破天際的閃電,將所有試圖靠近的人斬殺殆盡,唯有顧芸顫抖著身子乾脆匍匐在地一動也不敢動。
臺城之中另外還有一隊亂兵湧動,整個皇宮禁內都充斥著宮女或太監的尖叫之聲,或是臨死之前的淒厲慘叫。
世子桓熙與中領軍桓秘也帶著兵馬趕到了太極殿。
看到太極殿門前已鋪滿一地的屍體,以及那些似乎還被堵在殿門之外無法衝進去計程車兵,桓熙的臉上染上了一絲凝重之色。
“怎麼回事?不是叫他先不要來招惹六弟的麼?現在最重要的是將玉璽找到。”
桓熙抓了一人來問:“裡面發生了何事?”
那人便答道:“假天子盧竦已經……被,被六郎君給殺了,六郎君還說,要將其頭顱掛在東集西明亭,詔示天下。”